冬天天冷,要经常烘火,只烧稻草是不行的。稻草烧过之后就成灰烬了,一点儿余温都没有。所以要搭着干柴一块儿烧,这样才有烧的半透的木炭用来烘火。
这砍刀就是昨儿许兴昌劈柴的时候顺手放在柴垛上的。原是想着过两天要再劈柴,哪里想到现在叶细妹竟然会把这砍刀拿到手里。
许兴昌给吓的,连忙喝叫叶细妹“把刀放下。”
这砍刀可不比菜刀,沉的很,拎在手上一个不注意掉下来砸到脚砍到脚怎么办而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要上来就动刀
叶蓁蓁也给吓到了,忙叫了一声娘。想要跑过来拉住叶细妹,自己却先被许攸宁给拉住了。
大人之间的事,她一个小孩儿跑过去,若是误伤到她怎么办
不过也温声的劝说叶细妹“娘,你先把手里的刀放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跟他说。”
叶细妹就算再凶悍,体力上也肯定比不过叶修山这个大男人,拿把刀在手上肯定不是件明智的事。反倒很有可能让叶修山将这把刀夺过去,到时危险的还是叶细妹。
好在叶细妹也只是一时冲动,这会儿听到他们三个人的劝说,也就从善如流的将手里的砍刀扔到了一旁。
不过扔之前依然狠狠的剜了叶修山一眼。
叶修山也不怕她就算她再泼辣再凶悍,但在他眼里也到底只是个女流之辈而已。就算她手里拿着砍刀,他就会怕了
倒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又干又瘦的人吓的双腿直哆嗦,很想转身就跑。
但还没等他迈开脚,就被叶修山一把给拽住了胳膊。
“我说的是梦话呵呵。”
叶修山目光扫过许兴昌和叶细妹,脸上笑容嘲讽。接着手上猛的一用力,就将跟着他过来的人推搡到了前面来,看着许兴昌就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许兴昌听问,就目光望过来,仔细的辨认着。
但龙塘村很大,各家的房屋做的也挺疏散,许兴昌又不是个喜欢串门的人,所以认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认出来。就摇了摇头。
倒是叶细妹勉强认了出来“这是住在村子最东头砖窑里叶海老头家的小儿子叫,叫,我想起来,叫叶小东”
许兴昌不知道什么叶小东,不过听叶细妹提到叶海这个人,他倒是有几分印象。
原来许父初到龙塘村的时候是住在祠堂里面的。老族长募资整修了祠堂,东边的三间厦屋打通做了村学堂,西边三间厦屋里面就拨了一间出来给请来做先生的许父居住。
后来许父他跟隔壁村的一位孤女谈婚论嫁,再住在祠堂的厦屋里面肯定不行。就拿了自己这几年挣的束脩出来,跟龙塘村一个名叫叶海的人典了他的家的房子住。
这叶海祖上其实家境其实也还算可以,至少吃喝不愁,但到了他这一代也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赌到后来家里的东西或变卖,或典当,一些儿都没有剩。只余了这三间茅草屋还能值些钱。
那一年又到镇上去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被追逼不过,听得说许父想要在村子买房子,就主动去找了许父,说要将房子典给他住。
之说以是典,而不是卖,是因为叶海心里总想着自己能在赌场上翻本,到时房子自然还要赎回来。
而许父心里其实也有些嫌弃叶海家的三间茅草屋破烂,可现在成亲的时间紧迫。总不能在别人家的祠堂厦屋里面成亲吧而且急切间也买不到合适的房子。想了一想,便打算暂且典当了叶海家的屋子,等往后或是遇到合适的房子再买,或是买块地自家建房子。
于是许父和叶海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两个人写了文书,以三年为期,请了见证人到场,然后各自按了手印。
只是过了三年,叶海却拿不出赎回的钱来。加上身上又有新的赌债,便对许父说这房子情愿低价卖他。
许父想了一想,他在这房子里面已经住了三年了,成了亲,儿子也生了,对这房子也生了几分感情,便又给了一些钱给叶海,买下了这房子来。
其后许父就开始装修起这房子来。原是三间破烂茅草屋,经过一番大修倒也是焕然一新。院子外面还围了一圈竹篱笆,院子里面也另外盖了两间小屋子,一间用来做厨房,一间用来放一些杂物。
许兴昌可以说是自小就在这家里长大的,虽然偶尔也听父亲和母亲提起这房子的由来,但在他心里这就是他自己的家。印象里面那个叶海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现在,叶修山拉着叶海的儿子过来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