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男人赶在他哭之前,修长的手指摁在安安唇角:“再哭,以后我都不让你和你妈妈视讯了。”
安安似懂非懂地睁着浑噩的眸,嘴角哭泣的弧度却出奇的顿住了。
“这么小就能听懂我的意思,不愧是他们两人的基因。”男人捏了捏安安肉肉的脸蛋:“现在乖乖睡觉,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哄好了安安,男人推着婴儿推车从偌大的浴室里出来。
门口站着一名女佣,见状恭敬地俯身问好:“霆少爷。”
男人面无表情,将婴儿推车递过去:“奔奔小少爷睡着了。”
“交给我来照顾就好。”女佣笑着接过,谦卑提醒:“刚才福伯来了内线电话,说大太太找您。”
“我知道,好好盯着小少爷。”
……
装修的厚重大气的书房内,燃烧着冉冉檀香,赵之遥一袭素雅装扮,站在檀香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只毛笔,面前桌上铺着白色宣纸,她在上面落笔——
静。
笔走龙蛇,不亚于男性的遒劲。
“大太太。”年轻的男子推门进来。
赵之遥又重新练了一遍静字,才淡然开口:“人处理掉了?”
“中途发生了点小插曲,但收到医院的消息,已经没有后患了。”男人恭敬颔首回复,表情不辨喜怒。
“很好,果然你办事我才放心。”赵之遥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夸赞,沉声又道:“墨家的天很快就要变了,你准备一下,这几天我会让你进集团,帮我盯住那几个老家伙。”
“是。”
——
还不等姜浅找机会“偶遇”墨铮,墨铮便因大受打击而重病昏迷,当医疗团队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时,他瘦削了一大圈。
“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墨铮吐出一大口鲜血。
“墨先生!”周医生心惊肉跳,连忙扶着他,拿出干净的湿巾替他擦拭血迹。
“老周,你老实告诉我,我这病还能拖多久?”
墨铮早年因为太拼命工作,积劳成疾,一直都是靠吃药控制,可最近因赵之遥和墨颖导致旧病复发,病情来势汹汹,周医生都觉得棘手。
“如果戒骄戒躁戒劳碌,应该还能拖一年以上。”
一年啊……
墨铮用感谢的眼神看向周医生,靠在靠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生之年,我是实现不了心愿了。”
“墨先生,你别这么说,其实……”顿了顿,周医生面露犹豫。
墨铮摆摆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反正也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有心理准备。”
“在你昏迷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周医生迟疑着还是将被神秘邮寄而来的“老照片”交给了墨铮,墨铮只看了一眼,头皮骤然收紧,眼神飘远……
另一边,就在姜浅想着用什么借口去见墨铮的时候,周医生突然登门拜访陆辞尧和姜浅。
“陆先生,陆太太,我们墨老先生想邀请你们夫妻二人明日去墨家别墅小叙。”
姜浅从周医生手中接过请柬,半开玩笑打趣道:“墨老先生怎么会忽然想请我们夫妻小叙?该不会,我们揭穿墨颖的身份,老先生心有不忿,特意摆出鸿门宴吧?”
周医生连连摆手,可看姜浅的眼神却有些闪烁:“陆太太可别误会,墨先生是诚心想邀你们二位的。”
“是么?那请柬我们就收下了,明天一定准时赴约。”
姜浅摩挲着手中的请柬,既然决定要认回墨家,她也不应该去会一会墨铮了。
周医生也没有在陆家久待,叮嘱完就赶回了墨家。
第二天,姜浅和陆辞尧赶到墨家别墅门口时,看到门口停着一排排的豪车。
车牌号霸气吉利,无一不彰显主人尊贵的身份。
墨铮派了另一个心腹赵伯来接姜浅夫妇。
姜浅狐疑着看向赵伯。
“他们是墨家的族亲。”赵伯恭敬地替姜浅解惑道。
族亲?
她之前好像听说过墨家百年家族,规矩众多,但能同时邀请这么多族亲来参加的,必定是大事。
她顿时不解地看向陆辞尧,以眼神示意:“墨铮想干什么?”
陆辞尧回以安定的眼神:“静观其变。”
在赵伯的引领下,两人进入内厅,此刻已经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潮,但又规矩分明,年迈及位高权重者落座,子孙和没建树的人只能恭恭敬敬站着。
姜浅和陆辞尧一进入厅内,立刻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