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你个毒妇!你这般心肠恶毒、自私、下流的女人!你最好祈求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杀你全家!
你出来!我已经杀了于吉了,你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
可是……乔玮眼中冰冷,从头到尾,无论是于吉还是荆卫,她都没有打算要留活口的。
幼烨听着里头发出的时而哀求、时而哭喊、时而咒骂的声音,觉得着实有些不堪入耳,他犹豫着开口,“夫人……要不要?”
意思是直接动手,杀了?
乔玮摇头,“不必了。他这个样子,断他的粮水,至多两天也就该死了。”
她还想知道,为了能活下来,荆卫还会说出多少的秘密来。
“可他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对夫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疯话罢了。”乔玮道,“一个疯子所说的话罢了,你若是当真,那就是笑话了。”
幼烨挠挠脑袋,既然是疯话,为何夫人还要他将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
乔玮扫了他一眼,“怎么,有异议?”
幼烨连道不敢,但显然乔玮的眼神是不信的。幼烨赶紧岔开话题,“属下只是觉得夫人此反间局颇为高绝,既引出了刺客同党,又令他们互相残杀,不费属下等人一兵一卒,就将刺客逆贼一网打尽。”
高绝?乔玮语气里颇为无语,“你这是在反讽?这个局漏洞百出,只要荆卫肯开口和于吉对质上几句,一切真相自可了然。”
但荆卫不问,也不会开口问。
他曾和于吉多次通过书信,而于吉也曾无限接近过事实的真相,发现了乔玮的可疑之处。但荆卫始终固执己见,坚信孙翊就是他要找的人,甚至都不愿意为了更多的可能性再做一些部署,给自己留下后手。
这样孤注一掷的人,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乔玮给出了暗示,并且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发挥他的想象力,将事实的责任全都推给他的同伴。因为一个人只要不肯认错,那么错误就永远都是别人的。
荆卫就从来没有认过错。
建安五年的十一月初一日清晨,荆卫死了。
而孙家这才放出消息,有刺客袭击孙家三公子不成,被孙家所捕。于吉入孙府诊治孙三公子后,仁心为刺客诊治,刺客为求生路,挟持于吉于狱中,失手错杀于吉。
孙家已将刺客正法,暴尸于城墙之上,并追尊于羽师为太平羽师,立精舍为观,供人前往祭拜。
一日之后,幼炩传来书信,说是精舍之外的干溪水一夜之间全部干涸。
而事实的真相也随着干溪水的消失,永远被掩埋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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