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正德知道自己这两个子女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不置可否。
现在国内的公司运转离不开陆晗烟,尤其是和市里打交道,可以说,除了自己没人比陆晗烟更合适的了。
从武阳县事件出来后,和市里的大部分交流谈判都是陆晗烟挺着个大肚子在忙活,而她现在决口不提自己在日本的女儿了,也没有以此要挟阚正德,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阚正德也不会想到自己儿子的死和陆晗烟能扯上关系。
所以,此时的阚正德对陆晗烟倒是越来越信任了,尤其是在自己大儿子和女儿的拱火下,他更是不可能将公司的权力夺过来交给阚云露。
知女莫若父,阚正德对自己女儿有几斤几两很清楚,偌大的一个贵鹿集团交到她的手里,除了事事请示自己之外,剩下的怕就是干出来阚云波干的那些荒唐事了。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阚正德一个人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幽暗缥缈的大海,他在想,到底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如果自己出来后不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会不会他就可以活命。
虽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怀疑到陆晗烟的头上。
在他的意识里,他可以操控陆晗烟的一切,因为逼着她把自己还活着的情人推进火化炉开始,他就认定,这个女人不可能反抗自己。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逼着她做了很多事,包括用美色拉拢东港市的官员下水,这也是他对她放心的原因,因为在这几年里,她没敢反抗过自己。
人的固有观念一旦形成,就像是给自己的脑子修了一个舒服的房子,在这栋舒服的房子里,脑子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和恭维,也就是人为的将自己的脑子放到了一个舒适区里,再难离开这个舒适区了。
“云露可以回去,但是不能参与公司的经营,孩子,你们得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贵鹿集团的危机还没过去,仇承安的事,上面没提吧?”阚正德皱眉问自己的大儿子道。
阚云山点点头,说道:“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还没开始调查,但是市纪委已经立案了,而且从仇承安家里带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里面包括什么,暂时不知道,我问了在纪委的朋友,他也是一问了”。
阚正德和阚云露听了这话,没吱声,有那么一瞬间,阚云露不想回去了,现在只有大哥一个人在国内,她要是回去了,参与公司的事情,被抓了怎么办?
所以,阚云露此刻没再表态。
“不过,我觉得吧,仇承安死了,很多事都是死无对证,就算是调查,主要还是爸你这边,你只要是不回来,事关仇承安的事情就只能是他自己的问题,和贵鹿集团扯不上关系……”
阚云山说到这里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因为手机上弹出来一条信息,信息是他在纪委的朋友,内容是仇承安的秘书,司机,以及平时伺候仇承安的市委办主任,副主任,等八人,昨天晚上被带走调查了。
这个消息对阚云山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昨晚的事情,自己到现在才知道,而那个纪委的朋友并未参与行动,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