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承安的车比较快,等了几分钟后,谢元春的车才姗姗来迟。
“仇书记,怎么停下了,好像那边的情况又有变化了,不太好”。谢元春下车后,立刻说道。
“是吗,又怎么了,贺鹏程不是到现场了吗?”仇承安皱眉问道。
“他不去还好,结果到了那里,可能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结果就是群众的情绪没安抚好,反倒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走,上我的车,路上说吧”。仇承安一听也有些急了,差点就当着谢元春的面骂贺鹏程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现在还没到武阳县,所以一上车,仇承安就抛出了了自己和阚正德商量好的对策。
这事一听就很奇怪,出了问题,尤其是这么大的事,仇承安首先要商量的对象不是市长谢元春,反倒是商人阚正德,这就很说明东港市的政治生态问题,只是谢元春还不知道而已。
“城投介入?”谢元春一听,立刻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
“对,要想尽快复工复产,也只能是由城投介入,本来贵鹿集团是想从股市融资的,结果爆出来武阳县这样的事情,股市融资基本不可能了,要么是能够融资成功,要么是不做,否则,贵鹿集团以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太大了,而且还有十几家银行的贷款也即将到期,我怕出更大的乱子……”
谢元春总算是知道仇承安叫自己上他车上来的原因了,原来就是这么个事。
他旋即想到,仇承安刚刚说到了贵鹿集团股市融资没有可能,那么他是早就和贵鹿集团商讨过了的?
一想到这些,谢元春的恼火可想而知,所以这不是来和自己商量,这是在通知自己?
“书记,城投也有城投的压力,光是前半年的时间,城投托底拿地就不少了,要是这些地不能开发,房子不能卖出去,那城投的钱,怕是也要见底了,别忘了,城投也是举债的……”谢元春提醒道。
作为市长,虽然他的发言权有限,很多事情还是要由书记拍板,尤其是现在东港市的这个局势,谢元春的话语权其实有限,可是,不管话语权多少,都得在这件事上发声。
对于谢元春的反应,仇承安好像是早已预知,所以,并未因为谢元春的态度而有些许的不满,因为这件事要做成,市府这边的配合少不了,市委和市府要是不能配合好,这事即便是最后能成,执行起来也是疙疙瘩瘩。
“元春,我也知道城投的难处,但是目前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先把这个事按下去再说,要是这事爆了,我们东港市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贵鹿集团只是一个引子,其他地产呢,经济发展呢?所以,现在只能是谁冒头就摁谁,先摁下去再说……”
仇承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元春真的是无言以对。
本想再多说几句的时候,想想仇承安和阚正德的关系,以及他们早已计划好的用城投填坑的打算,谢元春也只能是默然。
虽然心里恨极,可是仇承安有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这事是发生在东港市的地盘上,一旦这事成为导火索,引发很多的地产商暴雷,那么最后板子一定会落到他们俩头上,作为市长,他第一个跑不掉,其次才是市委书记仇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