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左右,原州市上原报社办公楼内人来人往,时不时还会传出争吵声,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1些向地区选举席位成员抗议的民众怒斥报社接待人的不作为。
“诸位诸位麻烦你们先冷静点,听我说”大厅接待员满脸大汗,试图向这些投诉举报材料的民众讲明情况,可是这些民众哪里理会,在他们眼里,报社就是曝光社会不法不公事件的地点,这些人带来了消息,报社就应该刊登出去。
这时主编元3载从门口进来,接待员见状,宛如找到了救星,立马扔下人群越过办公桌跑过来:“元主编,这些人带来了很多举报材料,要我们刊登,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那些个民众听到这话,轰的围过来,堵住元3载的去路,面对众人的乱声,元3载很是镇定,他从接待员手中拿过1些初稿,大致扫了1眼,问:“这些材料是谁送来的?”
“我!”1声粗腔答应,元3载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个小5十岁有些秃顶的大叔,于是他道:“大叔,这些材料您是从哪里弄来的?里面关于人为作假欺诈的数据又是怎么得来的?包括你所抗议举报的人名是否属实?这些您都有考究过了么?”
“都是真的!”秃顶大叔粗声道:“我原先是西区那个临湾河畔老建设街的居民,大概是4年前吧,我记得就是这个叫做崔却虎的议员来原州市开展民生开发宣讲会,当时我就参加了,说什么只要支持这项开发计划,我们这些老区街道的人都能获得新建豪华社区的1套公寓,还有多种补助,可是他把我们的地给征走以后,只给了那么1点钱,后来才知道,压根就没有推行这个所谓的开发建设工程,可地都被那些无量的地产商弄走了,脑袋现在我们连房子都没,你说这事算什么?现在那个叫做崔却虎的议员又开始搞什么开发!还用这些话欺骗我们,你说我们能同意么!”
听到这话,元3载扶了扶眼镜,道:“大叔,麻烦问1下,您叫什么?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留1个您的联系方式,毕竟您这些材料比较敏感,我如果刊登了,要确保他的真实性!”
“这个没问题!”秃顶大叔满腔怒火需要释放,当即同意,随后元3载让接待员11记下这些举报投诉的民众消息,只是转身回到办公室后,元3载的脸色瞬间变化,嘴里也骂骂咧咧起来:“阿西巴的1群蠢货,哪里闹来的屁事,活该你们被骗,真是恶心至极!”
1通发泄后,元3载拨通了1个号码,道:“崔议员,我是上原报社主编元3载,我有个情况需要向您汇报1下现在有不少民众还在揪着您之前宣讲会的事在抗议投诉,听说警署那边已经被塞的人满为患,地检方向也都不再受理,所以对于这些闹腾的人,您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对面传来反问,元3载赶紧道:“都做了,我按照您的吩咐,雇了1些网络推手,在人群中闹气舆论风波,不过那些舆论都是不实的,只要司法和地检的人1查就知道,可问题是现在有些人竟然扯出了几年前原州市城市建设的事,这要是翻出来,您怕是要受到名誉上的冲击,所以还是提前应付为好!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
对面安静了片刻,跟着又传来交代:“把那些送来抗议投诉的民众资料整理出来,过后会有人去找你!”
“哎哎!没问题,崔议员,我立刻就办!”1通保证后,元3载长处1口气,挂了电话,在这孙子自认为给大人物做了1些事,有了1些功劳后,内心的膨胀感让他有种上位的感觉,稍作考虑,元3载将今天这些送来投诉举报材料的民众消息1股脑整理出来,只等崔却虎派人来取,殊不知他的1举1动早就被人盯上。
当元3载乐呵呵的拿着今天所谓的头版稿子往印刷室走去时,在走廊尽头,有1名看似报社内部工作人员的家伙已经起身,趁着左右无人,他拿出备用钥匙,进入元3载的办公室,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份名单,1眼扫看,用手机拍下备份后,1切恢复原样,火速离开,出了报社,在路边不起眼的位置,上了1辆商务车。
“姜室长,这是我刚刚得来的消息!”只见这人将1份整理好的名单递给靠着座位眯眼瞌睡的姜灿亚。
姜灿亚瞟眼看了名单,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什么动静没?”
“姜室长,这个报社里有1部分人看似在报道崔却虎的黑幕,实则是为崔却虎工作的!”
“哦?怎么个说法!”姜灿亚顿时来了精神:“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原州市的报社都胡乱成麻了,真真假假的完全搞不清楚,再这么盯下去,真是要把人给逼疯!”
“姜室长,我个人猜测,估计这就是崔却虎鱼目混珠的办法,以此来度过眼前的舆论风波!”稍作理顺思路,这个家伙继续道:“从之前崔却虎头1次被爆出过往的黑幕消息后,崔却虎这个老家伙陷入被动地步,总接待知道除了地检司法两个地方外,报社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地方,所以让咱们来盯着,为的就是不让崔却虎的手伸进这里,威胁报社的人,可事实上崔却虎根本没有对任何1家报社的记者编辑进行威逼,他派人私下里查清了这些报道自己的人以后,给予丰厚的回报,让后又主动送上更多的黑幕材料,甚至那些主编私下里还联系了网络推手,故意造谣加大对崔却虎的舆论攻势,闹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崔却虎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有个奇怪的现象在这几天正在慢慢浮水,那就是对崔却虎的抗议群情在缓缓下降!姜室长,您说这是不是崔却虎的反向操作啊!”
“阿西巴的狗崽子,甭管是不是反向操作,这事绝对不正常!”姜灿亚意识到不妙,立刻变了脸色,随即他让手下继续去盯着,自己前往其他报社收集消息,只是他前脚离开,后脚崔奎万就带人赶到了上原报社。
在门卫处得知了元3载的详细情况后,崔奎万让手下前后散开,堵住所有的人,免得元3载趁机避开不见!
此刻,元3载正坐在报社社长的办公室,社长柳成西看着面前的刊登材料1脸沉色,想来内心是不愿意这些麻烦事报道出去,稍作思考,柳城西抬头看来元3载1眼:“你最近怎么总是提交这种稿子,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凡事有关地区选举的报道1律不发!避免我们报社受到牵连!”
“牵连?不对吧!”元3载笑声:“社长,我们报社的宗旨不是以事实来说话,给民众1个真相么?现在这些受了委屈的民众来找我们,我是不是应该秉承宗旨,为他们诉说不公?”
“诉说不公?你这是诉说不公的举动?”柳城西不觉中加了腔调:“这些材料真假你调查过?那些民众明不明事理,你又调查过?1旦继续刊登这些文章,报社的声誉何在?到时候司法、地检找上门来又该如何应付?不要总拿着条条框框的词来做事,懂么!”
“社长,您就说能不能刊登吧,要是不能,我这就回去给他们下令,从现在开始拒绝任何民众的采访,免得咱们受到麻烦!”元3载这话相当的有反挺意思,直接把柳城西给气的脸色大变,却又说不出什么,见状,元3载笑呵呵的起身,探过桌子,小声道:“柳社长,恕我冒昧,您做社长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