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宅
山口谨慎的又一次来到了藤原宅邸,坐在贵族宅邸的他目光贪婪地环视过周围的摆设,如果是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踏入这样的地方,但是现在却能成为这里的座上宾。这多亏了现在平安京里面名声大噪的无惨驱鬼符,这个驱鬼符受欢迎程度之高,甚至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场面。
而他就是在这里面发现了商机的人。
在他侍奉的上级武士家中,又一次端茶的时候,他不小心将水洒在了驱鬼符上,他差点因为这件事被武士赶出家去。
什么无惨的驱鬼符,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蓝色袋子,连布角都有些残缺。但是却能够让自己的主人花大价钱,如此宝贝的放在身上。
听着主人诉说着这个驱鬼符昂贵的价格,山口第一本能的反应就是嗤笑,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祛除恶鬼。
那些传说中吃人的恶鬼,怎么会害怕这个小小的布袋子,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袋子,嘛,就算是被作假的话恐怕也没人能够发现吧
如果所谓的无惨株式会社都能够大赚一笔,那么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山口从中自己侍奉的武士家里偷出来那个驱鬼符,纠集了一群好友后就开始仿照对方的样式制造了新的驱鬼符,他还特地帮助对方优化了驱鬼符的样式,让那个驱鬼符看上去不至于太寒酸。
他本来是想完全按照对方的样子才仿制的,但是没想到实在太难了
做的那么破对他们心灵手巧的同伴实在要求太高了
所以他们只得帮对方优化了下,可恶,这些家伙难道是故意才做的这么破烂的嘛
好在那些贵族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恰逢这时候他通过打探得知无惨本人,目前将业务转交给了其他人处理,正好山口就打着同样是无惨下属的身份,将自己制造的驱鬼符暗中兜售给那些求购无门的下等贵族。
可笑,一个这么烂的驱鬼符,怎么可能有驱鬼的效果。
就算将来被那个什么无惨发现,他也根本不会害怕。
毕竟,大家都是骗人的,难道他自己就不害怕吗
想到这里,山口又有些安心了,他将目光重新投注在不远处的花瓶上,等了许久才得到了对方的接待,只不过这次对方只派了一个下级武士来收购驱鬼符。
哼,嘴上说着尊重这个商人,但是骨子里果然还是看不起他啊。
山口在将自己制造新的驱鬼符递给武士后,就将对方的钱资揣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武士点了点头后,拿着钱的山口就美滋滋的出门回去了。
看到山口离开的背影,在走廊外的藤原忠小声的建议道,“如何,无惨先生要报官吗”
“不。”黑发红眸的青年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不远处小步佝偻着后背离开的山口身上,神色莫测的笑道,“我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怀揣着新入手金钱的山口,美滋滋的跑回了自己的家中,男人回去后满足的掏出钱掂量下,然后立刻跟面前的同伴炫耀起来。
“怎么样我就说藤原大人是一个有钱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以前他们根本连见都不要想见面,现在却可以从大人物这里拿到如此多的钱。
山口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不了,他面前哪怕是冬日都穿着短衣的男人站起来,眼睛发亮的看着山口手里的钱,脸上挂着垂涎的笑容,“啊,真是了不起啊,山口。”
面容黝黑的同伴,看着他手里的钱袋简直是开心都想在原地蹦起来,他夸张的对山口比了个大大的圆,“我们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要发财了”
“是啊,真没想到这个无惨驱鬼符这么受欢迎。”山口也喜不自胜,他简直是对无惨驱鬼符满意的不得了。
“但是我们会不会遭到那个家伙的报复”
“哈”山口抬高了声音,嗤笑着说道,“你在害怕什么对方只不过一个商人而已,而且你看这个布袋子,有任何驱鬼的效果吗”
“不,完全没有。”
“而且我可是拿着这家伙的东西,去山上找过那位大人,只要我们继续供奉他的话。”山口压低了声音,“肯定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对,为了能够长久的靠这个赚钱,他们甚至还通过一个山神找到了归属在酒吞妖怪旗下的妖怪供奉。
只要有这样的妖怪,无惨那种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说实话,要是这家伙来的话,估计甚至会被他们打出门去。
山口的脸上挂着有些嘲讽的笑容,“这样好的赚钱的机会,谁会放过啊。”
“就算那家伙上门的话,我也根本不会害怕。”
他话音刚落,就只听到从门外传来了短促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晚,这样的敲门声让人感觉有些奇怪,这有些诡异的敲门声,让他们脸上的笑容都不由自主的停滞了下。
就在山口刚刚转身想去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发现自己内屋的门在瞬间被人推开,一股冷意瞬间就席卷了尚且温暖的室内,三个同伴瞬间缩了缩脖子,等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穿着藏蓝色和服俊美无比的年轻人,就这样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对方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衣衫,但是面容与气质却仿佛点亮了整个逼仄的房屋,空荡荡的房屋和光秃秃的土墙,让这个犹如画中走出来的青年,与整个地方都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鲜红的眼眸比血更为浓稠,英俊至极的面容仿佛天神驾临,只消一眼就仿佛要刻入人的心间。
他实在是太俊美了,就像是贵族老爷们牛车上座上客一样,可望而不可及,尤其是当对方用那双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时候。
山口等人在短暂的僵硬后,瞬间都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待大脑从男人俊美又贵气的身上抽离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青年浅浅的笑了笑。
“就是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