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军训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校学生会每天都要过去巡查,检查军训的情况。轮到谢听雨巡查那天她总是格外心惊胆战,生怕遇到徐修其。
结果一直到军训结束,她和徐修其都没再见面过。
新生军训结束的前一天,她接到叶婉的电话,叶婉和应铭在国外旅游终于回来了,叶婉让谢听雨周末回家一趟。
叶婉喋喋不休地讲了许多东西,谢听雨耐着性子站在宿舍阳台心不在焉地听着。
一句都没听进心里。
隔了一会儿,叶婉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这通电话里,谢听雨除了叫了声“妈”以外,再也没说过话,她止住自己的话题,问她“你在学校还好吧,和班里同学相处还愉快吧”
谢听雨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此刻闪了闪。
挺好笑的,这句话从大一问到大三。
她们母女之间已经没有话题到一句话问三年的地步了吗
谢听雨语气淡淡“挺好的,班里同学对我也挺好,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挂电话了,我还要去洗澡,我们楼层高,水压低,洗的晚了就没水了。”
叶婉不乐意了“我早就说过在学校附近给你买套房,你说说在学校和大家挤一起,多不舒服,洗个澡还得赶时间”
“我挺喜欢的。”谢听雨打断她的话,“我去洗澡了,先挂电话了,明天我自己回去,您别来接。”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叶婉说话的机会。
谢听雨挂了电话之后心里一阵躁郁。
也不知道烦什么,反正就是很烦,没来由的烦。
她在阳台待了没一会儿就推门进了宿舍。
寝室里另外三个人热火朝天地不知道在聊什么,三个人笑的眉飞色舞的,见到谢听雨终于打完电话出来,拉着她说“我们在讨论,什么话正着可以念倒着也可以念谁说的最无人能及。”
“你们讨论出来什么结果了吗”谢听雨懒懒散散地在椅子上坐下,双手垫着椅背,下巴搁在手上。
苏苏说“就是没讨论出来个结果,所以才问你嘛。”
谢听雨声音恹恹的,“正着可以念,倒着也可以念”
“对啊”苏苏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期待模样。
其余两个人也期待地看着谢听雨。
谢听雨心情不好的时候战斗力颇高,脑海里瞬间飘过几个词来,“八级大狂风。”
“”
“”
“”
安静三秒,宿舍陡然爆出一阵爆笑。
“羽毛,你好坏哦。”
谢听雨心情好了不少,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不错了,至少每次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她们在一起,也不需要她们做什么,简单地说几句话,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很好很好。
谢听雨一直拖到隔天吃了午饭才回家。
晚晚和季师兄约会去了,苏苏和曼姐送她去校门,再顺便在堕落街买点儿小吃。虽然谢听雨知道她们只是顺便送她,买吃的才是她们出校门的主要原因。
不过好在她们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买了几个车轮饼之后就在车站陪她等车。
热气腾腾的车轮饼咬开,红豆沙的香味扑面而来。
苏苏咬着车轮饼,口齿不清地说“那不是徐师兄吗”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条马路,徐修其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上,他对面站了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那人应该是司机,手上戴着干净齐整的白色手套。
车子车身线条流畅,车屁股右侧的几个数字标志着价格不菲。
更别提那满是8的车牌了。
徐修其笔直地站在那里,侧对着她们。
他侧脸线条紧绷着,对面的司机说了好多话,他却一直没开口。
没过多久,司机给他打开后车门,徐修其转身,坐进车里之前抬了抬头,目光很淡,似乎往她们这里扫了一眼。
三个人偷窥被抓,僵硬着举起爪子打了声招呼。
徐修其应该是真的没看到她们,敛眸坐进车里。
司机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上,没一会儿,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苏苏看了谢听雨一眼“徐师兄心情好像不太好。”
谢听雨收回视线,双眼放空,“嗯。”
谢听雨在小区里就遇到了同时被召回家的应寒阳。
她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应寒阳,只是他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实在招摇,而且他特意开到她身边以10迈的车速龟速前进,甚至还嚣张地降下车窗,墨镜耷拉在鼻梁,露出他那双招摇的桃色桃花眼。
应寒阳朝谢听雨吹了声口哨,语调慵懒,戏谑极了“哟,散步呢,心情还挺好。”
谢听雨目不斜视,声音淡淡“没你有情调,开着跑车散步。”
“”
应寒阳被她噎了下。
大少爷表达不满的方式简单极了,脚猛地踩上油门,唰的一下,车尾就消失在了拐角。
谢听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位继兄可真是多年如一日的草着有钱人家的傻儿子的人设啊。
等她走到家之后,客厅沙发里只有应寒阳坐着,他低头玩着手机,声音外放,里面传来各种声音,车声喇叭声还有枪声。
估计还在玩那个需要把小拇指给截肢了的游戏。
应寒阳在看到谢听雨的时候下意识地手抖了一下,估计也是还记得上次的小拇指截肢事件,其后果影响极其恶劣,直接摔坏了他新买才不到一个月的手机,而且为了换新手机,他还在电话那端挨了远在异国他乡的他亲爹二十分钟的亲切教导。
应家家境不错,在覃城这个富商云集的省会城市也能拍得上号,应寒阳也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要啥有啥的。
只不过最近应铭克扣了他的生活费,理由是他已经毕业了,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拿家里的钱了,需要自食其力,花自己挣的钱。并且应铭还把自己当时毕业时候的惨淡生活拿出来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