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堂妹的担忧, 林建设倒是没觉得诧异, 他是知道林老太一家和谢庭宗之间的渊源的,笑着安抚了几句“就算是公社想要一刀切, 也不能真的罚了所有知青啊要担心,也该是那几个跟周知青有矛盾的知青担心, 怎么说都攀扯不到谢知青头上去。再说了, 就算真的能攀扯到谢知青身上, 我又不是吃干饭的。”
喜妹本就是关心则乱, 被他这么一安抚,便没有继续瞎想了,乖乖回家了。
知青们闹出的这档子事,以周知青伤了腿脚彻底错过秋收、以褚茹茹为首的几个跟周月发生冲突的知青被公社点名批评告终。
周月起初还很记恨褚茹茹他们挤兑自己的事情,随着秋收的到来, 这种记恨渐渐转化为幸灾乐祸古人诚不欺我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她之前想着自己受了伤受了罪, 褚茹茹他们就被轻飘飘地批评了几句, 心里还很是不忿,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可是,现在看来, 她分明是因祸得福才对。
伤了腿脚需要好好休养,秋收自然就没她的事了, 她只需要躺在床上看着褚茹茹他们晒成煤球累成狗,就连一日三餐也不用她动手,在队长和其他知青的要求下, 被批评的那几个知青承担了本该轮到她的日子的三餐准备工作。
看着褚茹茹一脸扭曲地替自己做饭,周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自打褚家搬到周家隔壁开始,褚茹茹就一直明里暗里地找她麻烦,她打小被娇惯着养大,脾气本来就大,在褚茹茹变着花样的刺激之下,她越来越容易生气,在周围人当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她是直脑筋了一些,但她又不是傻子,吃过几次亏之后自然就明白了褚茹茹的小心思,奈何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就算知道姓褚的居心不良,有时候还是难免会落入人家的圈套当中。
日积月累下来,她对褚茹茹的怨念也就越来越深。
现在姓褚的终于倒霉了,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她恨不得出去买点爆竹之类的东西回来好好庆祝一下。
即便没有放爆竹庆祝,每回看见褚茹茹晒脱了皮回来,她眼里的幸灾乐祸也还是藏都藏不住,搞得褚茹茹见了心里更是堵得慌。
他们之间的不对付太过明显,甚至波及到了其他人,整个知青点都延续了之前的诡异气氛,即便是在这种忙得人仰马翻的秋收时节,几方人马之间的对峙也还是一样泾渭分明、尤为明显。
资历最老的一批知青大多已经认命,慢慢习惯了在第三小队劳动生活的生活,对新知青们上蹦下跳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天然地形成了一方人马。
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褚茹茹他们几个的日子都不太好过。队上收回了对他们的照顾,该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儿,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尽量分轻省活计给他们。
但是,在这种相较之前苦多了累多了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诡异地更团结了起来,甚至颇有一种结为异性兄弟姐妹同甘苦共患难的感觉。
这几个在其他人看来脑子不大好的知青是另一个小团体,而谢庭宗和于白莫名其妙地也成了单独的一方,独立于另外两拨人之外。
伤员周月则是一人独自美丽,与褚茹茹他们势同水火,跟老知青、谢庭宗、于白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秋收这种能忙得让人脱几层皮的时候,还有精力串门的也只有喜妹这种干轻巧活儿的人了,当然,喜妹倒也不是真的专门串门来了,她是肩负重任来的叫谢庭宗去家里吃饭。
“你们知青点人也就那么一些,事情可真是不少呀”她像模像样地感慨道。
谢庭宗耸了耸肩,无奈地回道“庙小妖风大呗”
“对了,周知青回去以后,没有对褚知青他们做什么总不能光瞪一瞪或者阴阳怪气几句吧”喜妹眨眨眼,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