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凌闻言起身朝着勾陈大帝行了一礼, “禀勾陈大帝, 父帝命我和五弟来此, 一是想让我等为了下界的安危奉献一份力;二也是为了磨炼我等。”
“可自从下界以来, 我们兄弟二人便一直躲在几位大帝和帝君的羽翼下, 实在是愧对父帝。故而, 钧凌恳求勾陈大帝,让我兄弟二人有独当一面的机会。”说罢,钧凌又拱手长揖。
勾陈大帝见钧凌此举, 一时间有些为难“这”天帝的意思确实有让两个儿子见识一番, 立点小功的意思, 可并没有让两个儿子冒险的意思。
天帝的两个太子若在他手中出了什么事,以天帝的性子, 还不得给他小鞋穿可二太子都这般说了, 若是不答应, 天帝要是怀疑他瞧不上天宫的太子
正在勾陈大帝为难之际,钧凌颇为善解人意地开口“勾陈大帝若是不放心, 可以让我兄弟二人随表妹和苍山帝君前行,我等年岁相差无几, 相处起来也自然一些。”
“有表妹和苍山帝君一块, 勾陈大帝总该放心了罢”钧凌说着, 忽想起什么,又温言道“再说,以我和表妹的交情,对表妹是再了解不过了。若一同前行, 不仅不会拖后腿,说不准还会事半功倍。”
逸虚闻言目光一凝,双眼微微眯起,面色沉了下来。
见钧凌都这么说了,勾陈大帝本想应下,但看到逸虚的脸色,他迟疑了一下,再看一旁诸神的面色,勾陈大帝才后知后觉发现钧凌话中的问题。
也是,当着苍山帝君的面,当众说和其夫人交情深厚,人家苍山帝君能开心么
于是勾陈大帝纠结了,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余光往冰芜所在的方向一瞥,见其面色淡淡,好似浑然不在意,勾陈大帝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一记凉凉地目光扫来。
勾陈大帝立即将目光往旁边一闪,心中感慨到底年轻气盛,这苍山帝君就是沉不住气,熟不知这夫妻相处,愈是在乎对方,对方愈是蹬鼻子上脸。不就是表兄妹么,至于么没见人家公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吗
钧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抬眸看了一眼勾陈大帝为难的面色,又看了看殿中诸神的面色,仿佛恍然大悟般道“是为兄的不是,如今表妹已经成了婚,是不能再同过去一样。”
此话一出,诸神的眼神更加明显了。
冰芜听着这一番话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不显,她这个二表哥还真是会算计,这是铁了心要往她身边凑了莫不是以为在她身边待着,她就不会动手了
怕是二表哥还不知道天帝舅舅已经放弃他这个儿子了罢所以才敢这般明目张胆仗着天宫二太子的身份往她身边凑。
自以为在她身边出了事,她也不会好过。啧,真是天真既然这般想往她身边凑,不成全他都说不过去。也好,省得费功夫查探他的行踪。
不过身旁这人的气息似乎越发冷了,冰芜借着广袖的遮挡,轻轻地扯了扯逸虚的袖袍,一下又一下,颇有撒娇的意味。
冷不丁隐藏在广袖下的手被握住,冰芜身形一僵,随后嘴角忍不住上扬,抿了抿唇才抑制住。借着两人的宽大的袖袍,反手一握,十指紧扣。
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指下虎口的位置,不多时就察觉到身旁的人冷气骤消。冰芜忍不住偷偷打量,目光所至,只见眉目温柔,面上恍若冰消雪融般。
那边勾陈大帝见逸虚的面色缓了下来,心中虽好奇,嘴上还是以正事为先“既是二太子和五太子所愿,又是经过多番思量,本座自然应允。”
勾陈大帝话音一落,还不待钧凌出声,身着玄色红边锦袍的年轻神君忽地站了出来,只见他恭敬的朝殿中诸神行了礼才道“禀勾陈大帝,小神听闻上古大妖九婴一头即是一命,只要有一头在便可吸收天地清气恢复其他首级,且还会喷火吐水。”
“喷出的火焰如同毒岩浆,沾之轻则蚀骨灼魂,重则灰飞烟灭。小神虽不才,但朱雀一族对火颇有研究。小神自幼修习火系术法,想来也有点用处。小神也想为三界安危献一份绵薄之力,请勾陈大帝应允。”
年轻的神君才说完,还不待诸神有所反应,同那位年轻神君站一块的神女就先急声道“燕临,你疯了,那是上古大妖。”
语气中难掩的诧异和气愤让诸神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那神女面上毫不掩饰的关心,但那位神君面色始终淡淡,好似没听到神女已经带了哭腔的话一般。
这两位一位是朱雀真君的小儿子,另一个是后土娘娘座下唯一的弟子,诸神面上有些怪异,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钧凌身上瞟。
真是巧了,这殿中唯一的两对夫妇,都是才大婚不久,且夫人都和天宫这位二太子有瓜葛。尤其是这对才新婚不久的夫妇,当年的婚宴还历历在目,结果没多久就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先前这两位看起来好似并不像传言那般,如今看燕临神君的面色倒有几分像。
萧青月见怎么说燕临都不搭理她,忽然气道“你是不是为了她人家如今夫妻美满,儿女双全,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燕临目光一寒,冷冷的看了一眼萧青月,沉声道“住嘴”
萧青月突然笑了起来,“呵,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恼羞成怒了你让我住嘴,我偏要说人家什么身份,你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说完又冷笑道“你想帮她,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人家早早飞升了上神,又是那样的身份,嫁的夫君门当户对,你如何能比得上”
燕临长袖一甩,挥开了扯住他袖袍的萧青月,冷着声一字一句道“你给我闭嘴,我不想说第二遍”
“哈哈哈,你做得再多又有何用,人家看也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