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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贾代善志得意满的回到家迎来的是一地鸡毛。史氏几乎哭成了泪人,旁边几个管事媳妇正在安慰着。

“怎么回事是不是赦儿又惹你生气了,我这就去教训他”贾代善头一个想法就是大儿子又惹老婆不高兴了,倒不是他觉得大儿子不好,而是老婆生气基本上都是因为大儿子。

贾代善的总结是他们俩别看是母子,性格秉性天然就不合。

大儿子贾赦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不看过程只看结果,面子体面之类的于他而言就是个狗屁,什么都比不上让他舒服重要。而史氏爱面子,讲排场,生活精致讲究,自然看不惯吊儿郎当的老大。见老大相貌确实生的好就想着既然肚子里草包干脆将门脸修好,哪怕败絮其中也要金玉其外,起码能拿出手才是。

偏偏贾赦不买账,面子哪有舒服重要,因此两母子对上就是针尖对麦芒。

没想到这回他猜错了。

“我又伤了赦儿的心。”史氏擦了擦眼泪,“明明都想好了,以后再也不对赦儿发脾气的。”

说着说着,史氏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听完贾代儒的独家讲座后越发挂念两个儿子,一出荣庆堂先去了贾赦的东小院。得知他去东厢房找政儿玩了,心里很是满意,于是回到了荣禧堂。还没进去就听院子里一阵吵闹,那大嗓门不是赦儿还是谁。

一定是大儿子又欺负小儿子了,长子性子急,这种事以前常常发生。

史氏急忙进去,只见贾赦正叉腰站在台阶上指着政儿的乳娘李嬷嬷破口大骂,那气质和市井泼妇有的一拼,哪里有一分大家公子的模样。史氏气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劈头盖脸的将大儿子一顿好骂。

贾政则羞窘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这事说起来还是大哥见他银匣子空的为他出头,可偏生大哥揪着李嬷嬷说她是贼,反而让他十分难为。李嬷嬷是他的乳娘,下意识里不愿让李嬷嬷面上难堪。

一面是乳娘,一面是大哥,贾政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见史氏还在气头上,越发不敢多说了,要是被太太知道他乳娘李嬷嬷拿走的钱绝对讨不了好,甚至有可能被赶出府去。至于大哥受了委屈,贾政眼眸一闪,大哥也是太太亲儿子,大不了挨顿骂,等以后有了好东西补给大哥就是了。

于是他干脆头一低,不说话了。

贾赦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恰好李嬷嬷偷眼瞄了一眼贾赦那神态还颇为得意,后者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使劲跺了跺脚瞪了一眼史氏,留下一句偏心眼跑了。

史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伤了长子的心,一时之间泪如雨下,自责不已,她是孕妇本就容易情绪激动,一哭就哭到了贾代善下值。

不用丫头交代,旁边自有丫头婆子将事情始末说得清清楚楚,听完贾代善拧着眉正要安抚妻子,徐老太太房里的红霞来了。

“老太太请老爷过去一趟。”

史氏见到红霞忙擦干眼泪,“让老太太操心了,我们夫妻正要去请安。”接着,她犹疑半晌方问,“赦儿这会儿可还好”

她不提长子倒还好,提了红霞脸色猛然一变,硬邦邦道,“太太若是担心过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任由史氏再问也就这一句话,旁的一句不肯多露。红霞刚留头就跟着徐老太太了,可以说是看着贾赦长大的,贾赦受了委屈她也难受得紧。

史氏看了看贾代善,弱弱地询问,“不如把三弟也叫去荣庆堂听一听”

从红霞的态度就能揣测到赦儿肯定受了大委屈,她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想向贾代儒求助。

贾代善点头,史氏忙让鸳鸯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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