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孟津拨开她的小手“阿浓放心,大哥哥送你去。”说完在她前面蹲下。
翁季浓伏在兄长的肩头,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翁孟津背脊温暖,步伐稳健,仿佛她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翁季浓想起小时候,大哥哥总偷偷带她出府逛花会,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背着她,只不过当初他还是个小小的少年郎,背脊单薄,远没有现在宽厚。
可就算那样,每每在她们外出被阿娘发现时,他总是用他单薄的背脊挡在她前头,护着她不让她受训。
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嫁人了,我想回家,想回吴郡。”
喜帕里传来她闷闷的哽咽声,听得翁孟津心里难受,清了清嗓子想哄她开心“阿浓乖乖的啊方才我帮你看过他了,还算不错,阿浓不必担忧了啊。”
翁季浓抽抽噎噎的不回话,只耍赖的收紧手臂。
翁孟津把她稳稳地放入轿内,一点点的抽走被她攥在手心的衣摆,狠心说“大哥哥在这儿等你三日后回来。”
手心一空,翁季浓还没有反应过来,轿帘落下,只听到外面一阵起哄声,起轿了,她猛地掀开喜帕,慌张的往后看,却只看到火红色的轿壁,眼泪瞬间簌簌直掉。
秋梨跟走在喜轿旁边,听到自家娘子的哭泣声,心疼的不得了,看了看周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掀开窗帘,小声叫了她一声“娘子。”
秋梨手腕用力往她膝上丢了一团绢帕。
翁季浓泪眼朦胧地拿起绢帕,打开一瞧,绢帕里包裹着三个冬瓜糖,翁季浓打着哭嗝,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也不知秋梨藏了多久,外头的一层糖霜都被捂化了。
翁季浓也不嫌弃,捏着糖送到嘴里,甜丝丝的,抽抽哒哒地吃着糖,心里突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喜轿绕着城东走了两圈才在元府大门口停稳。
“新娘下轿”
翁季浓慌张的把绢帕塞到袖子里,整理好喜帕,沉吸一口气 。
轿帘被掀开,虽盖着喜帕,但也感觉眼前一亮,接过喜嬷嬷送到手里的牵红,另一端便是在那人手里了。
大哥哥说他也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哄她还是真的。
接下来,翁季浓懵懵懂懂听着喜嬷嬷的话,一一照做,一整套礼行下来,等到坐到新房的时候腰都累得站不直了,不过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呢
迎亲,拜礼,还有洞房。
与方才的热闹不同,屋内安安静静的,好像春芜她们也出去了。
翁季浓只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支呀”屋门被推开。
来人沉稳的步伐声像是一步一步敲在她心上,翁季浓捏紧绢帕,生怕自己会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心口。
眼前的景象看不清,翁季浓只能垂着头看地面,慢慢的,一双黑面红边的靴子映入眼帘。
这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想起一件事儿,他的脚这般大,也不知她做的绫袜他穿不穿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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