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这话说的肯定,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帮弟弟完成心愿。
小孩想做的事儿,就是他想要做的。
夏野开了丰厚的条件,老人听了之后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依旧拧着眉头,只说要回去再考虑一下。
夏野起身送他出去,态度恭敬,当真是拿出对长辈的态度。
唐爷爷回去之后,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倒是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身边有个小不点,跟在自己脚边一点点长大,他看着小家伙长成少年人,心里又是宽慰又有些骄傲,只是陪伴的时间并不算长,他忽然想起有件事要出远门,背上行囊准备离开。可他刚走了几步,男孩就跟在后面追过来,嘴里不停喊他名字,哭着喊爷爷,声音也不大,哽在喉咙里一样只能听到一点声音,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
老人醒过来的时候,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感觉心里被挖走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难受,看了一眼天色刚刚泛白,但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在景区这边溜达着一边散步一边想了半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认识几天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放不下呢
可要是真去沪市工作,山海镇这边还有许多事需要安顿。
唐爷爷背着手走了一阵,忽然在香樟林那边瞧见一个人,喊了一声“谁在那呢”
路边的是一个年轻人,瞧着模样长得不错的一个小伙子,二十来岁,怀里抱着东西正站在那四处打量。青年瞧见老人也笑了一声,打招呼道“您好,我是这镇上的人,我叫米阳,那边程家就是我姥姥家,就是挨着白家不远那边”
唐爷爷看着他摇头道“我是这边景区食堂的,刚来上班没几个月,不认识镇上的人。”
米阳挠了挠头,也笑了,“真对不住,我不常回来,还怕这边的熟人认不出我。”他没想到对方是新来的,闹了个笑话。
唐爷爷笑呵呵地摆摆手,“没事儿,小伙子你别过去了,那边前几天出了事故,山体滑坡,路上不安全,你要是不认识路就跟我一道走,我送你过去。”
米阳摇摇头,“不用,我认得,这边我熟。”他笑着跟老人解释道,“我爷爷以前是这片的护林员。”
唐爷爷点点头道“难怪,你是来找他的”
米阳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忽然笑了语气和缓道“对,我来找他的。”
他抬头站在那看着不远处那片缺失了一半的山壁,大半山壁塌下来盖住了那片香樟林,连同他爷爷奶奶曾经住过的那座小木屋一起,形成了一座新的“山”。
香樟林被覆盖于下,连同木屋和那份回忆全部都被倾覆。
亦或者说,它们已经在山里,和山融为一体了。
唐爷爷跟他聊了几句就走了,米阳看着他够搂着离开的背影,却有些出神。
他的爷爷也是这样一个倔老头,不过没对方这么脾气好,还知道对陌生人笑一笑,他家那个爷爷除了在看到奶奶之外,是从来不笑的,特别严肃古怪的一个小老头。
米阳笑了一声,又抬头看向那片被山石覆盖的地方,目光怀念。
有马蹄声响起,一人骑着一匹身形矫健的黑马向他跑来,米阳瞧见没躲,反而靠边让了下给他们留了位置。在临近他的地方白洛川勒住缰绳,骑在马上面容气急败坏,胸口急剧起伏,不客气问他道“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早上”
米阳把怀里的东西打开给他看,裹着的一件三弦琴,“我去拿了点东西。”
白洛川哑声,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摘了皮手套小心抚过,声音小了几分“你该跟我一起说,我陪你过去一起取琴。”
米阳脾气好,笑笑道“不用啊,顺路的事儿,我还想一会过去瞧瞧乌乐。”
“只看乌乐”
“也看你。”
白洛川笑了一下,牵着马和他并肩走着,“那个木屋,现在找不到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再”
米阳摇头道“不用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他笑了一声,摸了一下手里的三弦琴道,“我把这个带回去就行了,留着做个念想。”
“好。”
黑马乌乐打了一个喷嚏,甩了甩脑袋蹭了另外一个主人一下,似是想安抚他又想引起他的注意,米阳回神,笑着伸手过去摸了它宽阔的鼻梁,从兜里掏了一块糖出来喂给它吃。
乌乐吃了糖和他更亲昵,挨挨蹭蹭地想靠近,却被白洛川低声训斥了几句,黑马性子随主人,和白洛川一样的傲气,被训斥了之后歪歪头打了个响鼻,以示抗议。
作者有话要说 香樟林成了一座山,变成了永恒的念想了。
米阳和白洛川的故事是回档1988,也是从小养到大的故事,超甜。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在作者专栏找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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