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出手很大方。
楚然不懂珠宝,可听见浴巾下小棺材吸口水的声音,她也能判断出来,这珠宝项链肯定很名贵。
可惜,这不是她想要的。
扭头,看也没看他手里的东西,楚然转身走进屋内。
沈御抬眼,眼里尽是不悦,却还是跟上前去“这条项链比那镯子要名贵的多,你不要贪”
“今天,爸爸火化了。”楚然静静拿起一杯红酒,摇了摇,看着红色液体沾染杯壁,她静静低语。
沈御的话戛然而止。
“那么大一个人,在火里烧啊烧啊”楚然眼神迷离的望着高脚杯,声音呢喃,“怎么就只剩下一堆骨灰放在坛子里了呢”
沈御嘴唇一紧,眼神低垂下来。
察觉到身后敌意消失大半,楚然勾了勾唇角,亲情,是沈御这顺水顺风一生中唯一的遗憾。
楚父的确被火化了,不过那是昨天的事。今天搬到这儿后,她替原主去了趟殡仪馆,烧了很多纸钱,足够他在地下当个富鬼了。
“沈御,你看,你还可以拿名贵的珠宝换走伯母的玉镯,”楚然小心拿起玉镯,放在手心轻轻擦拭着,“可是爸爸什么都没给我留下,仅有的公寓,都被收走了,你问我就住在这儿可我又能住在哪里”
仰头,她将红酒一饮而尽。有红酒沿着唇角、顺着洁白颈部、一直滑落到吊带下,格外刺目诱人。
沈御眼神微暗,喉结几不可察的动了动。
“我找你要回支票,你一定认为我很贪财吧”楚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可是,我总得活下去啊”
“”
“御哥哥,”楚然抬头,双眼带着水光看着身前的男人,声音如泣如诉,“我不贪财的,真的,你陪我一晚,不,三个小时,我便将伯母的玉镯还你好不好”
沈御神情松了松,第一次听见她唤他“御哥哥”,心中没有反感。也许现在的楚然只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弱女子罢了,她天生养尊处优,生活在这种地方,对她的确残忍。
“我”他刚要说些什么。
“一个小时。”楚然都快要哭出来了,半个小时,不知道季笙和苏雅能不能到啊。
沈御望着梨花带雨的女人,最终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楚然擦着眼角喜极而泣的泪,转身拿过红酒递给沈御。
沈御没有接,只是眯了眯眼睛。
楚然心底懊恼,她想起来了,上一次沈母就是在沈御的红酒中下了药,才会有他和原主春风一度的那一晚。
“我知道错了,御哥哥,”楚然低头,静静将要给沈御的酒杯收回来,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沈御望了眼酒杯,仍旧没接。
楚然暗咒一声,目光越发幽怨,她用力摇摇头“御哥哥,我不脏。”
沈御一僵,眉头紧锁“谁说过你脏”是她现在的金主手,却还是接过了酒杯。
楚然摇摇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扭头,望向桌上的白烛“爸爸,你看见了吗”她望着那烛火,“今天,御哥哥陪我一起呢,这是回家的明灯”
身后,男人本来有些冷硬的躯体,终于松懈下来。
楚然转身,脸颊还带着泪,却扯出一抹笑,对沈御举起酒杯“御哥哥,干杯。”
沈御望她一眼,没和她碰杯,只将高脚杯转了圈,在她的唇没碰到的杯壁,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德行。
楚然睨他一眼。
红酒也喝了,这场戏,也该做完了。
转身,她懒懒靠在床边,目光幽幽望着沈御的动静,心中暗自算着秒数。
这一次,酒里依旧有药,卖药的说,此药名叫“半身倔强”,五分钟后,至于哪里倔强,自然不言而喻了。
五分钟后。
“你还是下药了”沈御咬牙切齿盯着床边的女人,眼里冰寒一片,恨不得将楚然凌迟处死。
被她眼泪欺骗的愤怒,被她用楚父利用的无奈,自己竟对她心软的懊恼,还有胸腹一阵阵往下燃烧的燥热,让他的理智一点点消失殆尽。
“显而易见。”楚然耸耸肩。
“那你”
“我”楚然缓缓走进到沈御眼前,身上的香气阵阵袭来,“我忍了好久了,沈总。”她一字一字低语,声音娇软。
这药确实猛,不过和她曾经用过的比,还差点意思。
“滚”沈御听着她的声音,眼底掩饰不住的厌恶,一手将女人拨开,便要朝门口走去。
“这里可是情人区,你走出这里,还有无数个像我这样的女人等着吃你这条大鱼呢。”楚然好心提醒,“是选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其他小姐姐,还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我,沈总,请便。”
沈御离开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他盯着她,眼神阴鸷“楚然,你会因此付出代价”
楚然笑“现在付出代价的可不是我,”她继续一步步逼近到沈御跟前,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男人喉结上,看着它一上一嚅动着分外有趣,“沈总,我说过,我们”
“来日,方长。”前两字,被她说的婉转诱惑。
沈御意识被药蚕食了十之,眼前唯有女人的红唇一开一合。
“御葛格”楚然干脆再添了一把火,舌尖舔舐了下唇角。
“轰”沈御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炸裂开来,眼里被厌恶和欲色填满,弯腰,将女人翻转,死死禁锢在墙壁上,唇已经用力压了下去。
还不够厌恶。
楚然揽着男人的颈,看着自己的手腕,红线没有少。
干脆伸手,扯下肩头的肩带,再添一把火“御哥哥,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沈御眼神果然越发厌恶,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御哥哥”楚然拢着他往床榻上倒退着,唇齿纠缠间,脚上被床头桌绊了一脚,她重重倒在床上,而沈御,严丝合缝的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