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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没有。

陆莳态度如旧,她想了想,想问一问的时候,小厮匆匆走来,焦急道“殿下,恒王入府了,您且快些回府。”

这对兄妹,怎地那么厌烦,她与陆莳打过招呼就离开,陆莳提醒她“恒王去时,多半为了西羌。”

楚染道“我晓得了。”

待她回府时,恒王坐在厅内静静品茶,见到她回来,仰面一笑“新平,你怎地才回来,去了何处”

他喜气满面,神采飞扬,楚染看他一眼,道“我去街市了,恒王兄有事”

“自然有事,我听说这次刺杀你的刺客与西羌有关。”恒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将楚染拉至一旁,屏退伺候的婢女。

楚染被他握着手腕,甚觉恶心,不动声色地拂开,“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自然是大理寺,陆相那里也有证据,想必明日陛下就会知晓。”恒王信心十足,眉眼皆是喜气。

楚染心底里的厌恶更深,看着窗台下的茉莉花,正当花季,绿叶之间冒出一个个小小的花苞,夜晚间香味十分浓厚。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香球,回首道“西羌胆子挺大的。”

恒王等了半天就等到这句话,觉得她愈发窝囊没用,本想过来问几句话,谁知竟是一草包,他便道“胆子是挺大的,新平这次无辜受伤,也是西羌贼所为,陛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嗯。”楚染应了一句,再无二话。

恒王追道“长平侯镇守西北,也定会出兵讨伐西羌的。”

楚染又嗯了一句,恒王来此不过是想激起她心中的恨意,与陛下、与长平侯诉苦,这般就真的给西羌定罪了。

可是,她偏不去。本就没有定论的事,她去趟什么浑水,白白地脏了自己的手。梦里后来的恒王誉满天下,也是在太子死后,满耳朵都是他的好话。

文人墨客人人吹,吹他贤德、吹他仁厚,还吹他能文。他年长太子几岁,之前怎地不吹偏偏在太子死后才开始吹,可见这些都是为他造势的。

那时在楚,太子薨,她被逐,灵祎不知去向,三皇子、四皇子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能捧的也只有他了。

他如此得意,也不过是得了霍家的福。霍启想拜相,野心大得很,谁知就被陆莳占了先,可见他心里的恼恨,他与陆莳之间怕是无法好好相处。

她脑子里一点一点去想,把梦里乱七八糟地事都串了起来,好似明白了些许,想除恒王,就得先除霍家,斩断他的臂膀,才可。

楚染说不出话来,恒王还在劝,她觉得厌烦,又不得不忍下气来去应付他。

最后恒王觉得没趣,骂道“新平胆子越来越小了,受了这么大的苦,都不敢给自己出头,真是窝囊。且看阿兄替你去争,到时你可得好好感谢本王。”

“阿兄不用这么做,新平相信陛下,他会给替我做主的,天色不好,新平送送您。”楚染直接赶客,恒王也是够蠢的,不知前世里怎地就他赢了,楚迟早败在他的手里。

恒王见她不上钩,气得甩袖离开。

楚染不理他,重新走到窗下,看着茉莉花,让婢女抱着一盆就往卧房走。半路遇到新阳,她奇怪“阿姐,把这茉莉花搬哪里去”

楚染想搬去暗道里,不好与新阳说,便道“搬去房里,恒王兄刚走,你用了晚膳吗”

“阿姐,我想出府。”新阳道。

“也可,我让人跟着你,换身衣裳再去,另外带些银子,出去后也别怕,旁人不敢欺负你去。”楚染没有怀疑,只当她要出府玩,城内的夜市甚是繁华。

陆莳不在府上,被楚帝火急召去宫里,同时还有大理寺卿在,为的是西羌之事。只查出些许线索,楚帝便定案,拍桌要去讨伐西羌,丝毫不去问西羌人如何进宫。

大理寺卿正头疼如何去查清经过,闻言便松了口气,擦着头上的汗珠,跪地的姿态也不敢动,静静听着楚帝发火。

“区区弹丸之地,朕一再容忍,竟然这般妄为,长平侯办事如此不力,这些年容忍他们兴风作浪。朕还以为边境安静,想不到刺客都杀进宫来了,无法无天、简直放肆”

数位朝臣不敢抬头,垂首听着楚帝训话,霍启出列道“此事是长平侯办事不利,只怕犹有后患。”

陆莳却道“连家在西北镇守数载,当年先王后薨,都未曾回来吊唁,他们有自己的驻守方式,旁人贸然过去,必不如他们。再者此案尚未有定论,霍老的话言之过早。”

蛇打七寸,话捏重点,霍启脸色通红,到底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陆莳手中捏着证据,他不敢得罪。

大理寺卿一听陆相还要再查,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再查也查不出来了,他好不容易将罪过推到西羌人头上,霍老脑子不好,为何还要刺激陆相。

他哀求地看着陆莳,祈求她莫要再说了。

霍启识趣地闭嘴,陆莳也不去计较,便道“陛下,既要出兵,今年西北的军饷必要先发,后需补给要跟得上。”

一听要军饷,楚帝心中的怒气更甚,未来得及说话,霍启又道“西北已拨了银子过去,再拨只怕其他武将效仿,到时局面难以控制。”

陆莳站得笔直,凝视楚帝的御座,冷声道“修葺城墙罢了,再者若是不拨军饷,补给跟不上,如何讨伐西羌霍老是心疼银子了”

霍家管着楚国粮仓,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尤其是西北连家,他欲再言,楚帝拍板道“拨,都已经杀到朕的章华台来了,难不成还要忍着不成另外从它处拨五万人马过去,势必一举拿下西羌。”

“陛下三思。”霍启震惊,忙跪地禀道“西北连家已有二十万兵,再调兵马过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臣同意霍老所言,若是连家心中不平,反上郢都城,陛下这般做来也是不妥。”陆莳道。

霍启又是一惊,看着陆莳道“陆相,我何时说连家会反,你莫要血口喷人。”

陆莳恍然,不解道“霍老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臣非此意,您莫听陆相污蔑臣。”霍启老脸通红,憋得心口发闷,陆莳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将挑拨离间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真是最毒妇人心。

“够了,如今这个时候,窝里斗不成。”楚帝出声呵斥,殿内站立的朝臣都不敢再言。

霍启本就心虚,再不敢言。

楚帝一意孤行,此事便定下了。几人退出章华台时,月上中天,眼前一片漆黑,大理寺卿逃过一劫,匆匆离去,霍启慢行几步,与陆莳同行。

霍启已然看破陆莳的心思,“陆相是归为太子一党,竭力辅助他”

“霍老想多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罢了。”陆莳脚下不停,直接坐车离开,留霍启一人站在宫门口。

以前,陆相不会明着帮太子,可自从养病回来后,就变了,行事都为着太子,他并非酒囊饭袋,陆莳辅助太子,怕还是因为与新平公主的亲事。

亲事便绑定了一朝臣,他略一思忖后,匆匆去恒王府,眼下未成婚,还有的更改。

陆莳心中计谋深,只可为友,再不济也是陌生人,也不可成为敌人,光是武将幼子一事就令恒王抬不起头来,如今给西北添了军饷不说,还调了兵马,如此一来,连家必是大敌。

不可轻敌

陆莳回府后,楚染来过又走了,还带走了十五。

当天晚上,新阳未曾回公主府,楚染忙着暗道之事,未曾在意,她在屋内让人将衣柜挪走,搁置着几株茉莉花,介意挡住出路,待修成之际,再将衣柜挪过去。

忙完之后,她上榻便睡着了。

次日,她醒来时,新阳早就归来,她听着明妃的话,拿银子买通了公主府的仆人,她好端端地回府,他们并未失职,又得好处,自然不会乱说话。

只是她一夜没睡,累得很,嘱咐过婢女后就去上榻入睡。

楚染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换过药后,她见太阳是实在太大,酷热难捱,让厨房给新阳做了十几道吃食,又着人去买桂花鸡,新记点心,还有白花酿,足够她在屋内吃一整日。

午后,蝉鸣阵阵,她将卧房外的下人屏退,给十五喂了些鱼肉,坐在廊下乘凉,观察着周遭环境,有了她的吩咐后,无人敢靠近。

忙活一日一夜后,两府勉强通了,第三日的时候,礼部送来吉日,九月十四的日子,年底要把新阳嫁出去,楚染的亲事就要在她前面。

楚染看着烫金字帖上的日子,道“丞相府可曾送去了”

“送过去了,尚书大人自己送去的。”

楚染让人拿了银子给他,让婢女送他出府,亲事定了时辰就要快了,还有两三月的时间,也不算急。她掐着手去算时辰,与梦里是不一样的,梦里的一及笄便嫁了,现在竟晚了几月。

她想试试暗道能不能顺利通到相府,欲用过晚膳后去相府。

谁知,晚膳时新阳端着炙烤的羊肉过来,她喜欢吃烤的肉,公主府的人都听她的话,但凡她的吩咐就不会拒绝,上赶着给她办吃食。

有了好吃食,自然是要与人分享的。

楚染无法,只得坐下一道吃,羊肉烤得很嫩,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还带着肉汁香。新阳咬了两口后顿觉满足,她将羊肉包着饼,递给楚染“阿姐,你且试试,这个很好吃,这是北边的吃法。”

西北那里就喜欢用饼夹着肉吃,新阳脑袋里只有吃食,楚染甚为无奈,本来心疼她要嫁给一残废人,想着要宽慰几句,谁知她自己看开了,不想亲事,就惦记着吃食。

她好笑道“待你出嫁后,阿姐送你几个庖厨。”

“真的吗”新阳包羊肉的动作一顿,眼睛发亮,狠狠地点头“谢谢阿姐。”

她一笑,天真浪漫,软软地,与灵祎的纯真不同,楚染蓦地觉得她二人之间的对比,才是人性的差距。

新阳心性软糯,也不爱去争,懂得感恩,懂得知足,而灵祎便是真正的皇室中人,她天真、她无邪,难道看中的东西就会让与旁人

那份天真不过是王后用宠爱包裹起来的,或许她的天真比恒王的阴险还要狠毒些。

新阳依旧在吃着羊肉,她似是吃不饱那样,吃了许多也不见停下来,楚染吃得半饱就不吃了,她看着她,希望快些走。

新阳不知她的急迫,昨夜好累,就想吃些好吃的来补偿自己。她小口咬着羊肉,反与楚染说起家常事,道“阿姐,你说我可以有公主府吗如果别人给我气受,我就回公主府,关起门来一人快活。”

不对、不对,还有阿软,两人一道快活。

楚染应付她道“你快些吃,我在京郊有别院,你若想要就送你。”

新眼忙点头,大口吃肉,等她吃完,已近亥时。楚染慌忙将她赶走,吩咐婢女守着门,自己捧着一盏灯,摸着路去相府。

暗道里积了许多车尘土,时间匆忙,还未清理干净,她走到半道上,看不见脚下的路,差点被绊倒,晃悠了两下,扯到伤口,她停顿了片刻,想继续走的时候,前面漆黑黑的突然多了一抹光。

她看了一眼后就靠着墙壁,深吸一口气,陆莳将暗道内的灯都点亮了,清晰的看见楚染面上的苍白。

未作多话,她走近,扶着楚染先出去,待到了卧房后,就见到紧蹙的眉头,关切道“碰到伤口了”

方才她是想看看暗道修得如何,不想楚染也在里面,怕是被泥土绊住了。她低眸去看,楚染的脚上染了一大片泥土。

楚染疼得不说话,陆莳让人去请大夫,顺便打些热水来清洗。

屋内门窗大开,香炉里熏着梅花香饼,清冷的梅花香味扫去泥土气息,楚染靠在小榻上,见陆莳走来,想问一问成亲的事宜,痛得张不开嘴。

早知她便不过来了,又给人添麻烦。

陆莳不懂她的心思,见她低头一言不发,紧紧抿住唇角,脸色发白,唇角也是很白,就像花圃开的不起眼的白花,稍微不在意就开出一大片来。

大夫来后,只道是伤口裂开了,仔细勿要碰水,也不要让伤口恶化。夏天里要是恶化,就会有更大的麻烦。

大夫说了一番后,留了药就退出去。

楚染躺了会儿,感觉不再那么疼,就坐起来,陆莳走过来,拧了干净的帕子,道“换身衣裳,这里有你刚做的。”

“你怎地知道我的尺寸”楚染觉得好玩,陆相的心思永远都猜不透,好比是个百宝箱,每次打开都有新奇的玩意,让人始料未及。

陆莳神色自若,因楚染在,就让人关了门窗,自己去取衣裳。一件绿色的纱衣,与她宫里的那件有些相似,不过料子没有那么单薄,领口盖过锁骨,中规中矩的。

楚染哪里懂陆莳的心思,只自己解开衣裳去换,解到一半发现不对,又道“你出去。”

“你自己可以吗胳膊都动不了。”陆莳淡淡含笑,揶揄她一般,也未直接离开。

她一笑,楚染就感觉她不正经,不乐意道“你不正经。”

陆莳不答,反走过去,伸手要替她换下脏衣裳,楚染哪里肯,要推开她“你、不正经。”她着实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陆莳,这人真的是要占她便宜。

陆莳站着不动,“殿下若是不喜,唤婢女来,如何”

婢女与陆莳,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婢女替她换,让她没有太尴尬。她想而未想就点点头,道“你唤婢女进来。”

“殿下自己换为好。”陆莳道一句,转身出去了。

楚染气极了,这人好生奇怪,说变脸就变脸,一点都不讲道理,她一气就觉得伤口更加疼。

自己忍着疼将小衣与中衣换了,今夜都不想搭理陆莳,这人眼睛好了以后就反过来欺负她。

陆莳掐着时辰进来,还带着冰镇过的樱桃与菱角。菱角是在相府内摘的,很新鲜,刚刚摘上来没多久,剥去壳后,浇上花蜜,又甜又脆。

她拿点心哄人,楚染自认不是新阳,点心哄也没有用,她躺在陆莳的榻上,气呼呼地不想离人。

陆莳将帕子拧干后递给她“自己擦擦。”

楚染眼一睁,将手伸出来给她“你擦。”凭什么就该被你欺负,她也要反击的。

陆莳弯了弯唇角,俯身坐下来,将她袖口撸起,露出白净的手腕,温热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屋内寂静,陆莳看着楚染惬意的样子,也觉欣慰。

还是现在的楚染好些,虽说有些胡搅蛮缠,也很率真。

擦过手腕后,陆莳道“你伤口裂了,我给你换药”

楚染怕她报复自己,不想让她碰,就道“有女医吗”

“没有。”陆莳冷冷道。,,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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