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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装睡

刺客的匕首擦着皇帝的肩膀,楚染将他整个人往旁边一推, 来不及避让时, 匕首没入肩膀, 一声闷哼, 刺客将匕首拔出,再刺时, 廊下的禁军冲进来。

错过最佳的时间,刺客见无果,举刀滑过自己的颈间, 鲜血四溢。

殿内闹作一团, 朝臣几乎躲成一团, 眼见着一切发生的陆莳目光阴冷,殿外的恒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看到皇帝怀里的楚染恨得咬牙,喝道“拿下刺客。”

“晚了。”楚帝朝着他一声冷喝,眼里极为不满, 为何刺客刚自尽, 他就跑来了。

楚染早已疼得昏了过去,小脸惨白,众人不知所措,殿内一片杯盘狼藉,静寂无声, 谁都未曾想到今日会遭到剧变, 皇帝差点死于刺客手中。

王后瘫软在御座上, 灵祎疾步跑过去扶着她起来,劫后余生的她抱着王后痛苦。

太子不管殿内如何处境,更不管刺客是谁,冲到楚帝旁接过楚染,青色的衣裳染了鲜血,刀扎得深,失血过多,红润的唇角也是惨白。

他抱着楚染就往外走“快,传太医。”

内侍一通乱跑,都往太医院跑去。

楚帝已然怒到极致,看着地上刺客的身体,犹自觉得恼恨,一拍御案,道“查,查不到都别来见朕,丞相、大理寺,愣着做什么。”

陆莳猛地一回身,袖口里的双手兀自发颤,她努力忍着心中骇然,迈前几步,与大理寺一同道“臣领命。”

殿内血腥气浓厚,熏得楚帝厌恶,看着呆若木鸡的恒王,顺手拿起手中的酒盏砸向他,语气蓦地锋利“说、你今夜去了哪里”

恒王被砸得肩膀一疼,来不及行礼就解释道“儿来时的路上遇到刺客了,耽搁了、耽搁了时辰。”

听到这番的话,楚帝面色又是一沉,怒道“你遇到刺客朕差点死在刺客手里,还是宫里怎么安排,刺客竟然能安插进来,进出如无人之地,简直的荒唐。”

殿内噤若寒蝉,无人敢回话。

陆莳面色清冷,前世里太子生辰宴就是有刺客混进宫,夹在宫人中,当时是敬酒的恒王挡了一剑,深受重伤。

随后刺客自尽,查不出受何人指使,因此,太子遭受到楚帝的猜忌,就连两位未成年的皇子同样如此。

也正因为恒王挡剑,楚帝对他更加信任,忠孝之名,在楚帝心中深中,以至于后来对太子愈发不满,哪怕他身死,所有的线索指向恒王,他都没有去查。

前世里,她也曾去怀疑过,个中是否有蹊跷,观恒王性情,他既忠又孝

显然是天大的笑话,太子楚瀛一死,他便被立为储君,行事手段狠厉,最后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如今想来,都不过是恒王的算计。

她着人伪装成刺客,追杀恒王。如今所有的宫卫都守护着禁宫,无法分心,是以,恒王半路无人救援,是最好的拖延计划。

不想,楚染自己撞上刀刃,超出她的预料。楚染挡了这一刀,等于揽了前世里恒王的功劳。方才凶险的一幕在眼前略过,心有余悸,连皇帝说的何话都听不清楚。

恒王被楚帝骂得不敢抬头,王后也不敢去求情,方才分明离他最近的是她,却让楚染挡了刀。在陛下的心里,她已然犯了大错。

刺客已自尽,只能从其他地方开始着手,大理寺卿愁得不行,方才就吓得不轻,现在腿都是软的,如今被接到这样的命令,吓得挪不住脚步。

楚帝匆匆离开,往东宫去了。殿内留下的恒王紧紧凝视外面的黑夜,忍不住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王后靠着灵祎,让人准备车辇,她心中恨极了楚染,今日这份功劳定然会记到太子头上。太子楚瀛非她所生,越是优秀、越是得陛下看重,她心中就越嫉恨。

连妍这个贱人死了,还要挡着她的道

刺客尸体被禁军挪出殿,大理寺卿着人跟着,送回大理寺,他这急得毫无思绪,拉着丞相求救“丞相,臣心急,脑海里毫无思绪,您想想”

昏黄的灯火下,陆莳神色不好,然她惯来情绪内敛,也只作淡漠一色,道“今日刺客过来,必然顶替了旁人身份,先去查查那个被顶替宫人的身份,另外,她是如何进宫,东西六门必然有记录,着人去问。”

夏日里深夜凉风阵阵,大理寺卿朝服都湿透了大半,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滑落的汗水,问丞相一番提醒后,瞬间觉得有了主心骨“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陆莳看着东宫的方向,微微呼出一口气,立于廊下许久,东宫之地,并非是她可去的。

前些时日,她还与楚染说过,退出朝堂,她可庇护她余生,短短不过几日就发生这样的事,她所做的努力面对宫廷诡计,犹如蚍蜉撼树。

朝臣悉数都出殿,无事者则回府,夫人们也跟着丈夫离开。汝南侯放心不下,离去时在她面前停下“丞相,可需我帮忙”

“阿兄且回府,往日如今,今后依旧如何行事。”陆莳道。

汝南侯心中慨然,抬眸与陆相对视,他忽而心中愈发压抑。

那双眸子美丽如以往,似云梦泽中的清泉润泽清澈,在黑夜里却苍凉得如同沙漠之地随时断折的绿叶,涌动着的情绪就像是漩涡中的激烈与平静,迅速变化,瞬息又看不清楚。

他垂眸,匆匆离开。

待他离去后,黑夜里又匆匆走来一人,衣裳华丽精致,步摇上的宝石在灯火下泛着光泽,她款款走来,朝着陆莳笑道“丞相,可要去东宫看看”

陆莳抬眸,淡淡的目光冰冷如雪,俯视灵祎“王后受了惊吓,殿下还需好好相陪。”

灵祎被她冷淡的眸光吓得退后半步,心中竟生出几分胆怯,她捏着手指,强撑着笑“我晓得,阿娘喝了安神药睡下了,你可是担心阿姐”

“新平公主有太子,何须臣去费心,臣还需去追查刺客一事,殿下保重。”陆莳转身离去,这件案子好查,也不好查,症结还是恒王身上。

灵祎甚事不懂,此刻有心思来寻她,想必是不知道恒王的计划,王后现在还能安枕,多半也是被蒙在鼓中,皆是恒王一人所为。

陆莳匆匆出府,此事交给大理寺去查,也无需她多问。

阿秀不知宫内变故,见丞相一人归来,眼光往她身后探去,小心道“丞相,十五没有跟你回来”不知怎地,丞相今日让她将十五送去公主府,难不成新平公主没有将十五带入宫

她心内狐疑,丞相不肯言,也不敢再问。

太子生辰宴被搅,楚帝已无心思去计较这个,只关心新平公主的安危。他等到半夜,才听到公主转危为安的消息,他嘱咐太子好生照料,将太医留了下来。

太子颔首,面上一片冰冷,目送陛下离开。他心中的恨难以言喻,几乎就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小宫人悄悄走近他,将参茶递给他,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殿下,太医嘱咐过,让您勿要大喜大悲,保重身体。”

“阿楠,你说为何活得如此艰难”太子的声音沙哑,眸色充血,看着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头凶狠的猛兽。

阿楠便是伺候太子的司寝,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太子的身份尊贵,日日有人跟前跟后的伺候着,怎地就活得艰难了

她不懂这些,懂的只有照顾好太子,努力想了想,道“殿下想多了,公主只是受了伤,明日就会醒的,她不会丢下您一人。”

“是啊,她做什么都不会丢下我一人。”太子喃喃自语,猛地推开阿楠,往榻前跑去,他如何都不能做孤家寡人。

楚帝反怒了恒王,连带着其他两位皇子的母家,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都不敢说话,昨日凶险的景象还在脑海里浮现,楚国差点就换了君主。

大理寺卿彻夜未眠,也未曾查过什么,免不了被一顿斥责,脑袋磕在地砖上,极力去为自己辩解。

楚帝不听辩解,给他半月时间,查不出就滚出郢都城。

大理寺卿赶忙滚了下去,不敢在陛下面前碍眼。

发了一通怒火后,楚帝心中平顺了些许,目光落在丞相身上,似有些不悦,道“新平伤了,丞相下朝后去瞧瞧。”

语气不善,带着恼火。陆莳装作不明白话中含义,揖礼道“臣明白。”她依旧波澜不惊,神色淡漠。

观她神色,楚帝觉得她过于冷情了些,也不记得过往自己要拆散她二人,对丞相道“新平无母,太子又是半大孩子,丞相多费心些。”

陆莳一怔,没有犹豫,应承下来“臣明白。”

又是三字,楚帝又觉得陆相如此清冷,怕是要委屈了新平,心中一番思绪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摆摆手示意退朝。

陆莳领着楚帝的旨意去东宫探望新平,至东宫宫门处,见到徘徊不前的灵祎。

灵祎同时也看到了她,欣喜地走过去,“陆相,我想去瞧瞧阿姐,可是太子哥哥不让,您带我进去”

“这、怕是不可,臣奉陛下旨意过来的。”陆莳拒绝,不像往日那般委婉,直接拒绝,让灵祎进退艰难。

陆莳越过她,拾阶而上,踏入东宫。灵祎望着她,长叹一口气,阿娘让她来看看阿姐如何了,其实她并不想来,不知怎地,她起了坏心思,总想着阿姐出事了多好,那样,陆相就是她的了。

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太心狠了些。她站在东宫门口,恋恋不舍地看着陆相纤细的背影,她后悔自己小了些。若是大些,与陆相定亲的就会是她了。

殿内太子在守着楚染,少年人单薄的身体几乎抗不住,他见到陆相来后,略微诧异后就将人迎进来,道“可是阿爹让陆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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