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崔氏问道。
老婆婆一咬牙道“只是太后娘娘说了,您如今好歹也是公主殿下正经的祖母生了孩子不回宁国公府上便算了,如今怎么做个月子都跑到公主府上去了,这是把你们宁国公府的脸面放在何处再说了陛下最多撑不过三个月,哪怕是三殿下上位,娘娘只要还在一日,她便是大晋的太后三殿下那位置,就定不能稳稳当当的坐下去的”
崔氏虽然不是极会算计的,但是她一辈是都是在府中,在各个妇人之间勾心斗角出来的。
她自然听得出来嬷嬷传递出的这话,太后究竟是下了多少大的决心
前几次的刺杀虽然已经把许家给拖下水,宁国公府在这其中也算是摘除得干净,但是与平阳公主,与三皇子一脉之间彻底决裂
定然已经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顺者昌,逆者亡。
这一却不过是上位者的手段罢了
当初宁国公府上下,作为先皇留下来把持朝政平衡的棋子,为了不夹缝中生存,自然找找的是找到了自己的后路。
宁国公府百年基业,自从老国公也去世之后,便是开始内乱。
明面上一碗水端平,绝对的皇权拥护者,实际上,在老国公爷暴毙而亡之后,便早就在私底下偷偷支持凤安。
就连当年一向身子骨健康的老国公爷是如何暴毙而亡的,恐怕这其中牵着的龌龊都是胜多。
晏昭廷站在小佛堂外头,听着自家祖母毫无感情的冷笑。
当年在他生母去世之后,祖父若是不曾狠心把他送去边疆磨炼。
恐怕他在这吃人的宁国公府里头,要么被捧杀成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主,要么则是向他祖父一般,健健康康的身子骨,莫名其妙病故而亡
他的父亲宁国公,自小便是个野心极强的,自从得知因着自己与安王私底下交好,而老国公要把位置传给自己唯一的嫡子之后。
这个曾经爱着自己妻儿的男人便开始从本质上发生转变。
妻子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枚棋子,假借他人手而亡,而嫡子仿若成了他的敌人。
晏昭廷眼中的神色越发凉薄,他从头窗格的烛光,那恍恍惚惚的暗影。
上辈子这这些血脉至亲,他本着这辈子并没有害取性命,本想着留下最后一丝宽容。
可是如今
晏昭廷眼中划过极寒的杀意,有些人天生便不值得善良。
太后从宫里头偷偷排出来的嬷嬷,得了老夫人的答复之后,她又得了老夫人偷偷塞进她手中的银票,这才恭恭敬敬起身告退。
“邓妈妈”被老夫人支开出去的邓妈妈,远远的听到里头的叫唤,她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老夫人,老奴在。”
两个年级极小的小丫鬟扶着老夫人慢悠悠的从小佛堂的走了出来,崔氏掀了掀眼皮茄子“邓妈妈把齐嬷嬷送出府去,小心些,这夜里头路滑”
邓妈妈赶紧躬身行礼“是。”
那老嬷嬷被邓妈妈虚扶着小心翼翼的送了出去,她在宁国公府门前捏了捏袖子里头藏着的那一叠厚厚的银票,这才满意一笑“回去吧”
“是”
皇宫
马车进了宫门,齐嬷嬷本想着反正天黑,太后宫中守卫也不是极其森严,她如今作为太后宫中的第一把手,自然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
于是马车停下来后,齐嬷嬷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车里头没有动上半分。
如今皇后心思全放在了帝王那处,其他的宫苑自然没了往日的森严。
那打头的太监,想着齐嬷嬷如今作为太后身前第一红人,自然不敢得罪。
他看了看停下的马车,又对驾车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转而又想着宫里的传言和齐嬷嬷的手段,驾车的小太监也只敢咬牙,悄悄的把马车往太后宫中驶去。
到了太后宫门前,小太监小心翼翼把马车停在宫门的暗影处,小心翼翼朝着马车里头道“嬷嬷到了。”
“嬷嬷”
许久后,里头依旧是无人应答。
小太监以为嬷嬷闹了脾气。
他赶紧笑声劝说道“嬷嬷这离太后宫中不过是几十步的路程,劳烦嬷嬷辛苦些,若是嬷嬷被人发现坐了马车在宫中行驶,就是就算是太后也无处求情的。”
“嬷嬷”
里头依旧的毫无声响。
这时候,那小太监大着胆子,悄悄掀开了齐嬷嬷的车帘子,车里头烛光昏黄。
然而
马车里头浅色的垫子,四周的器具
滴滴答答鲜红一片。
齐嬷嬷则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双手死死的捂着脖子,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流的到处都是。
小太监倒吸一口凉气,战战兢兢“嬷嬷”
然而小太监手里的灯笼一晃荡,掉在了地上。
把眼前的一方土地,照得愈发明显。
那嫣红的血液,悄无声息的从马车里头流了出来,顺着来时的轨迹,流的满地都是
太后寝宫。
这一夜,抬手睡得并不安稳。
醒醒睡睡,直到半夜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头滚了进来“娘娘太后娘娘”
太后苍老的眉头一皱“怎么了可是齐嬷嬷回来了”
那小太监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太后娘娘齐嬷嬷没了,死在了马车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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