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崽子沉默, 没有应下,安戮整个人都不好了,像头暴躁的狮子, 忍不住想抬脚踹什么,又顾忌这里是餐厅。
坐下来,闷声不吭地吃面,也顾不得烫, 呼哧呼哧地吃, 面相凶狠, 那面如同他仇人般。
今天这面, 特别难吃,肯定换厨师了, 差评
“吃慢点,小心烫。”祁景看不过他自虐。
安戮一句“要你管”差点要爆出来, 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 又憋回去,还给自己灌心灵鸡汤,小崽子还是关心他的。
安戮忽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觥筹交错的婚礼现场。
他在参加谁的婚礼
茫然的安戮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响起,神父前, 站着两个人,光线有点刺眼,看不清两人的容貌, 神父的声音却清晰传来。
“祁景,你愿意娶时清为夫吗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
有什么东西忽然在安戮脑海中轰然炸响,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踉跄前行,奋力推开前面的人群。
神父前,两抹熟悉身影清晰映入视线,安戮浑身血液仿佛被冻结,手脚冰凉。
神父“祁景,你愿意吗”
“不愿意,景崽,你不能和时清结婚。”安戮呐喊着,听到祁景喊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心脏一阵钝痛,扑上前,要夺过戒指,可他的手却从上面穿过。
安戮猛地顿住,没人看到他,没人听到他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祁景与时清两人交换戒指,在两人低头正准备亲吻的时候,安戮扑过去。
床上,安戮倏地睁开眼睛。
窗外,夜晚寂静,月光清冷,屋内大床上,他被少年紧紧抱在怀里,身上搭着被子。
他的脸贴着少年的胸膛,可以清晰听到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原来,是梦。
回想梦里的场景,他下意识圈着少年精瘦的腰,大型犬一样依赖地蹭了蹭,似乎在努力汲取温暖般。
良久,良久,眸底残留的恐慌和无措才一点点褪去。
忽的,他猛地顿住,指尖微微颤抖。
他为什么那么怕小崽子和时清结婚
“哥哥,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白天,少年凝视着他,看似随意的话忽的萦绕在耳边。
不想小崽子与时清在一起,行为亲密,小崽子说,他是吃醋了。
吃醋,是嫉妒,是占有欲的表现。
他想占据小崽子的一切,嫉妒可能会来抢走小崽子的时清。
吃醋,嫉妒,是情侣间才有的行为。
难道,他喜欢小崽子
安戮墨色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抬眸,借着月色,细细打量身边的少年。
少年已经十七了,小崽子已经不小了,那里也比他大了,当初的他,初中都已经交了好几个女朋友了。
他现在还以未成年来约束景崽,可成年后呢,恋爱是景崽的自由,不是吗
恋爱了,景崽注意力会落在男女朋友身上,而他只能远远看着他们相拥,亲吻,甚至看着他们结婚,没有丝毫插手的理由。
他们会离开别墅,会有自己的孩子,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