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进士才不过三年。
一个八品监察御史,摇身一变成了如今四品的工部侍郎。凭他一个寒门之子,若无人提拔,是绝无可能的。
思绪回拢,再看看眼前的沈家女,他抽回手,缓声道“沈甄,睡吧。”
话音甫落,沈甄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倾数咽下去了。她知道,他这是不让她开口了。
她缓缓转过身子,躬起身,闭上了眼睛。
陆宴目光落在了白皙的背上。
纤弱的身子,微微开合的蝴蝶谷,无一不在勾着他怜惜。
他伸出手,若有若无地抚了两下。
翌日一早,杨宗急匆匆与陆宴嘀咕了两句。
陆宴便回了镇国公府。
他一进府,身边的管家就走到陆宴身边,低声道“世子爷,老太太在里面等着您呢。”
陆宴略略颔首,“嗯”了一声,大步流行地向陆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屋里头,那孟家女正坐在老太太身边,读着经文。女子声音甜美,老夫人脸上也带着笑意,十分惬意。
“孙儿给祖母问安。”陆宴冷清的嗓音,刚好砸在了孟素兮的心上。可一想到他多日不回府,又去了那种地方,便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老太太笑着冲陆宴招手,示意让他过来些,可他一走进,老太太的嘴角便僵在了原处。
他这乖孙的脖子上,怎么会指甲印。
她一看便知,那是女子指甲的划痕,再一想到最近流传的闲话,不由板住了脸。
三奶奶嫡亲的妹妹,孟素兮的母亲,可是过来了。他这幅样子,如何见未来的岳母,纵然镇国公府门第尊贵,可结了亲,便是一家人,万不可拿腔拿势去欺压别人家的女儿。
要说亲的人,流连那种地方,叫孟家夫人如何想。
老太太表情骤变,孟素兮也不由回头去望,这一看,她的身子毫无意外地僵住了。
他脖颈上毫不掩饰的三道红痕,就是在告诉她,他当真与那些花街柳巷里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根本不是寻常的应酬。
这样的想法一出,孟素兮的眼眶便湿了。
见此,陆老太太赶紧拍了拍孟素兮的肩膀道“好孩子,你现在回去,祖母有话同你宴表哥讲。”
孟素兮压下心中的难堪,垂着头,哽咽道“素兮明白。”
孟素兮从他身边走过时,果然,又闻见了那股淡淡的香味。
人刚走,老太太便道“宴哥儿你可知人家孟家的大夫人今日已经到了咱们府上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见人”
今儿说这话的若不是老太太,依照陆宴的性子,定要回上一句我怎么不能见人了可这是他的亲祖母,年事已高,到底是顶撞不得。
陆宴长呼了一口气道“祖母。我实在不喜那孟家女。”
陆老夫人的脸色被他这话气得微微涨红,“那你倒是给我说,你稀罕什么样的说不出,你今儿便别给我出这个门。”
这话一出,陆宴立即回头把门阖上,端了个圆凳坐到了陆老太太跟前儿,“孙儿倒是许久没给祖母读过经文了。”说罢,他拿起了方才孟素兮搁在那儿的经书。
老太太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对他道“素兮这孩子,我瞧着是极好的。他们孟家虽无爵位,算不得钟鼎之家,可到底是朝廷新贵,得圣人的心,与咱们家亦是沾亲带故。再者说,孟家女儿温柔体贴,孝顺长辈,模样也是上佳,她究竟是哪里不好,竟如此不得你的脸”
陆宴摩挲着手上的玉佩,笑道“祖母,我二哥都给您诞下曾孙了,您怎么就抓着我不放呢”祖母如今岁数大了,就偏爱些嘴甜的丫头,倘若他将孟素兮派人跟踪他的事说了,老太太还不知该如何伤神。
陆老夫人一瞧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半晌,用手推了推他,“你出去吧,出去吧。”
陆宴出门后,对管家说,“你去二哥房里把韫哥儿给老太太抱去,就说我让的。”陆韫之那个开心果,他哭起来,大家都跟着乐,他是比不得。
陆宴回了肃宁堂,不大一会儿,长公主就气势汹汹地推开了他的门,一进屋,话还没说上一句,就盯着他的脖子看。
长公主的脾气向来大,拍桌子道,“,那孟家女儿此刻正倒在你三婶婶怀里哭,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看看你这幅样子”
刚被教育完,又来一遭,陆宴这点耐心到底是没有了。
长公主见他闭口不言,又道“是,长安官场的风气不正,有事无事都喜欢去那平康坊里去坐坐,我本以为,你当洁身自好,濯”
陆宴直接打断了她,“出淤泥而不染的,那是白莲,不是我。”这是他自己的作风,跟长安的官场可没关系。
长公主气急,“亲事暂且不说,陆宴告诉我,那花街里的女子,哪里比孟家女好”
陆宴摸了下鼻尖,故作深思,然后道“真诚,且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这绝壁不是我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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