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怎么了”柳玉初看见突然停下的言禹, 不解问道。
言禹垂眸,看向自己掌心,一团银色的光雾方才在他手心里炸开, 冰凉的雾点,沁入了他的身体,可他却感觉到一阵灼然的痛。
男人黑眸一沉,手掌合上, 抬眸看向柳汲池和柳玉初, “我想起我还有点事。”
“哎”柳汲池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不解,“都快过年了, 能有什么事情”
“或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事吧”
言禹几步走到没人的拐角处, 身形变幻,化为一道金色、黑色交缠的雾气, 原地消散。
另一边,地下停车场,结界内。
“伤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了”
金色的莲花瓣从天而落,似一场美丽的花雨。
车内的柳絮影和楼月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金色花瓣,渐渐意识朦胧, 闭上眼后倒在了座椅上。
金色雾气飘散,男人凭空出现,缓缓落在斯冉身旁, 绣着金色云纹的衣摆随气流而涌动。
他看着度芩,黑眸似幽幽冰潭,伸手握住了斯冉的左手,指尖轻点两下,金色光点缭绕,冰雾下的红肿就一点点消失。
她方才被烧伤的地方完好如初,斯冉抬眸看向言禹,见他周身寒气凛凛,好看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冰霜,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别说话的好。
“你是谁”度芩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的穿着,不似是此方世界的人,那骇人的气势,更是让她心中慌乱不已,小腿肚打颤。
她咬牙,看向斯冉,眼神仿佛淬了毒。
斯冉什么时候认识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男人沉声道,“你这双眼睛,恐是不想要了。”
言禹松开斯冉的手,手掌抬起,纷纷往下落的金色花瓣聚拢、纷飞,像被一道飓风吹到了一块儿,随着风而旋转。
察觉到那些金色花瓣隐含的可怕的力量,度芩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可知我是谁你若敢伤了我,我父亲不会让你好过的。”
言禹轻勾嘴角,却不见半点笑意,黑眸中金光浮动,“今日就是你父亲寒梢站在我面前,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落,纷飞的花瓣就轰然朝着度芩而去,将她裹了起来。
度芩伸手挥出一片蓝色的火焰抵挡,却只是徒劳,她的灵火迅速被花雨吞噬。
只见言禹轻轻吐出一个“燃”字,一片片的花瓣就忽的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同时,度芩发出一声惨叫。
言禹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团火愈燃愈盛,神情愉悦,仿佛听见了什么天籁之音似的,“小猫,看见了吗若有人伤你,就要百倍、千倍还之。”
金色的火焰聚成一团,把度芩团团包住,只能隐约看见她在里面翻滚的影子,耳边是她的痛嚎声,由痛苦尖锐哀嚎渐渐变为无力、低弱的呻吟。
忽然,一股蓝色的水由上而下的泼在了度芩的身上,金色的火焰被熄灭的同时,一件红色的外衣盖在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度芩身上。
斯冉抬眸看去,一个周身笼着佛光的光头和尚迈步踏入结界,几步间就走到了度芩身旁,他双手合十,手上握着一串佛珠,对着他们拜了一拜。
“师祖。”
这一声师祖到让言禹正眼瞧了他一瞧,眯眼打量了一会儿,哦了一声,“原来是蓬篱,你都这么大了。”
他看了一眼几乎被烧焦了要显出原形的度芩,一甩袖,语气不善,“怎么,你今日是要跟我作对了”
师祖真是百年如一日的难搞。
蓬篱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
“蓬篱不敢,不知度芩道友哪里得罪了师祖”
一把火将人烧成灰也就罢了,偏偏要这样慢火温炖的折磨她,从师祖答应老祖不再轻易杀生后,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师祖这般生气了。
不过也好师祖是用的细火慢燃,否则他一时还灭不了那火。
言禹“她活着,即是对我的一种得罪。”
度芩虽然被烧的去了半条命,但此时也还是清醒的,在听见蓬篱对着那陌生男人叫师祖时,就吓得狠狠一颤。
这男人满身邪气,行事肆意,根本不像是汀朝宗的佛修,却被蓬篱称作师祖
这样的人,她只能想到一个。
那就是数年前突然出现在修道界,无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强大到可怕的佛魔,言禹。
明明是佛修,却弑杀嗜血,以杀生为乐,是以被称作佛魔。
想当初,几大宗派无数精英合力围剿他,却也只落得个重伤惨败的下场。
后来还是跟他有些瓜葛的汀朝宗做了什么,言禹才渐渐安分下来,没有再杀生。
这尊煞神怎么会在凡人界还似乎跟斯冉那个小j、ian人关系匪浅的样子
心火旺盛,再加上重伤,度芩吐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蓬篱拨动手中的佛珠,另一手凌空对度芩一指,一道金光落入她体内,他收回手,闭上眼道,“若是老祖知道师祖又犯杀孽”
言禹冷笑一声,“蓬篱可没有小时候讨人喜欢了,动不动拿负澄那老家伙来压我,莫不是真以为我怕他不成”
若不是念在负澄早些时候于他有恩,他又怎么答应那不要脸的老家伙不再轻易造杀孽。
蓬篱见他真动怒了,忙道,“蓬篱知错,只是度芩道友是蓬篱带到凡人界的,若是她在此处出了事,蓬篱不好与雾猫族交代。”
“小猫,你觉得如何”
一直安静如鹌鹑,站在言禹身旁当摆设花瓶的斯冉突然被叫到,还未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懵懂的看向言禹,“觉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