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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怜月半低着头,陆景天皱眉, 静静盯着她, 只是开口道“你如果喜欢他的话”
“你难道不觉得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很没礼貌吗”
江怜月这样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学校晕倒的这件事,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接我,但是如果你是专门跟我讨论这件事的, 让我下车。”
陆景天在旁边一愣,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江怜月正准备抬手开门, 陆景天忽然握住她的手“怜月,别走。”
两个人坐着不动, 谁都不再说话。
“对不起。”陆景天忽然说。
江怜月还没开口,陆景天眼睑微垂略有出神,修长指尖轻抚过她的手背, 他顿了顿, “很多,对不起。我好像有点没自信了,毕竟学校里有很多人比我还厉害,而且, 也要比我年轻,是不是”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江怜月哭笑不得。
她的手被陆景天捏住,却丝毫没有想要逃开的感觉。
陆景天眼尾半垂半压, 轻轻叹了口气,“我是要向你道歉的,对不起。”
江怜月弯起嘴角“如果刚才是为了说错话道歉, 现在呢”
“我应该让怜月很失望吧。”
“譬如说,哪里让我失望了”
“以前答应要陪你去看画展,要去广场喂鸽子,陪你去排队买限量的芝士蛋糕,还要陪你做很多事情,因为我专注于比赛,想要挑战每一次遇到的不同的对手,经常忽略你的感受。”
“还有吗”江怜月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景天。
陆景天把手搁在下巴上,唇角漾开,笑的很开心的说“还有啊不如你说,还有哪里得向你道歉”
他的仪态仿佛刻在了骨头里,一举一动让人移不开半点视线,俊朗眉眼间星星点点的笑意,眼睫软软地压了下去,忽然用手把江怜月抱在怀里。
“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道声线温和极了,江怜月侧过头,陆景天解了两颗扣子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身上甚至还有非常好闻的青草味道的香味。
江怜月被抱着,无端竟然生出了一丝丝害羞的情绪“天哥,叶邈还在后面呢,放开我吧。”
陆景天做出委屈的表情,说“他不是睡着了吗。”
说罢,还是乖乖地听着江怜月的话,放开一点点,修长的手指戳着江怜月的下巴处“最近学习是不是很累,怎么又瘦了。”
女孩的皮肤如绸缎般细腻,眼睛像是上了一层柔光,朦胧如画。
陆景天下意识地垂下头,双手按住了女孩娇软纤细的肩膀,眼看着她脸上晕出的浅红色,惊艳极了。
“怜月。”
从座位后面传出的冷冽的少年嗓音打断了此刻车内的暧昧。
叶邈从后座直接起身,微阖着的眼睫轻轻扫过来,甚至喊了她的名字。
“啊”
江怜月眼底情绪微滞,趁着叶邈喊她的机会推开了陆景天。
须臾后她轻眨眼,“你家住在哪里,送你回去。”
刚才那副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又恢复了平日高冷的模样。
虽然她没和陆景天进一步接触叶邈是挺庆幸的,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静静地看了江怜月半晌“你答应过我明天要给我补课。”
“我知道。”
叶邈报出了自己家的位置,在后座直起腰,懒洋洋地,“麻烦你了,叔叔,送我回家吧,现在外面有点黑,我害怕一个人回家。”
叔叔
陆景天努力保持镇定“叫我哥哥就好。”
“谢谢你,叔叔,”叶邈一字一顿,“你和我家里的叔叔一样大,叫哥哥不太好吧。”
“”
叶邈朴实的理由让陆景天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这个少年的讨厌程度,不由得让陆景天想起某个从学校到现在都处处跟他作对的叶臻东,他不作声地望了片刻,“好啊,我送你回去吧。”
车子停在了别墅苑的外面,叶邈面无表情地下车,走到了副驾驶座前,敲了敲车窗。
江怜月隔着窗户看不清叶邈在说什么,回头望向陆景天。
陆景天懒洋洋地抬手,在江怜月脑门上敲了敲,这才降下车窗,江怜月轻声问“还有事情”
叶邈定睛看她,“明天早上9点钟,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好。”
陆景天薄唇一弯,看着远方的别墅群,又转回去。
“替我给你叔叔问个好。”
他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叶邈也毫不畏惧的与陆景天对视片刻,最后转头离开。
江怜月还有点好奇“天哥,你认识叶邈”
“不认识啊。”陆景天回避了这个问题,“怜月,我现在送你回去,明天你给他补完课,我们去看画展,我记得你期待莫奈的巡回展览很久了,这次好不容易到s市,可不要错过了。”
江怜月点头,放任嘴角弯起可爱的弧度。
陆景天,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她觉得讨厌和害怕。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总之,并不是起初见到陆景天的紧张,具体是什么情绪,江怜月也说不清楚。
叶宅。
早上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还躺在床上的男人伸出手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凌乱的短发被男人烦躁的揉了揉,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身形偏瘦,但却挺拔而坚韧,紧实的肌肉均匀覆盖在其上。
叶臻东冲了个澡,只穿了简单的宽松的白t恤,一身休闲打扮,却也遮不住肩宽腰窄,长腿笔直的好身材。
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晨跑的习惯,除了锻炼体力和耐力,最重要的是晨跑还可以让他无拘无束地思考很多事情不受影响,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
只是今天早上情况有点特殊。
叶臻东端着咖啡,看着大早晨就在餐厅忙碌的侄子。
“叶邈,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呢。”
“做芝士蛋糕。”
“给我啊谢谢,我生日还没到呢。”叶臻东也微妙的察觉出什么来了,桃花眼掀着三分轻佻。
“不是给你的。”叶邈躬身查看着烤箱,又来到料理台前取出橱柜里盛着咖啡豆的罐子,甄好量,将咖啡豆放进研磨机内。
家里不是没有自动式的研磨机,也不是没有保姆,只是叶邈更偏爱这样动手的过程。
这房子里就他和叶臻东叔侄二人,每天会有钟点工准时过来打扫,早中晚三餐也是叶臻东专门聘请的营养师搭配餐谱交给厨师烹饪再送到家里。
叶邈厨艺很不错,但很少见叶邈亲自动手的叶臻东还是有点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