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倾泻的水晶灯不如世家小姐们身上璀璨的珠宝闪耀, 各色繁复精致的裙摆飞扬, 悠扬的舞曲浪漫动人,画面朦胧又神秘。
闻羡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透过香槟映出的影去悄悄看这一场盛大的宴会。
就在她以为无人会注意到她的时候,有人缓步朝她走来, 来人面容俊美, 神情冷漠,一双黑眸毫无温度地落在她的身上。
闻羡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但是下一秒他就倾身逼近了她。
冷冽的雪松和清淡的白麝香味扑面而来。
她的腰被有力的手臂禁锢住, 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耳边的叹息声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哑声她耳边低叹“有点想你。”
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廓。
闻羡在这瞬间睁开了眼睛。
刚刚的只是梦。
卧室内光线昏暗, 小小的呼噜声在她耳边响起。
闻羡侧头看去,球球闭着眼睛睡在她的身侧, 柔软雪白的肚皮毫无防备地露在外面,此时外面的天只微微放亮。
她轻轻地坐起身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如今她的梦里都是他。
闻羡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清晰地认识到, 她喜欢上沈临戈了, 她喜欢上了她自己亲手画出来的男朋友。
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闻天霖从小就教她不要轻易地去喜欢,那样太容易受伤了。
但是常霜却和闻天霖说的不一样,常霜告诉她不管是几次都要勇敢地去爱, 哪怕受了伤她身后还有爸爸妈妈能保护她。
他们去世之后闻羡选择了听闻天霖的话,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保护她了。
如今不管是秦颂还是许初微,这两个人都用事实告诉她, 不要去轻易喜欢。但是沈临戈对她来说是完全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他为她而生。
闻羡之前曾问过他,他们以后会不会结婚。那时的沈临戈问她,她喜欢他吗
闻羡茫然地想,如今的沈临戈似乎已经有了自己想过的人生,他生来并不是属于她的,他属于他自己。
直到窗外朝阳升起闻羡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她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如今他的人生才刚开始而已。
她不想成为他的束缚。
许家。
刚化完妆的许初微拎着她新买的限量款包准备出门去赴约,客厅里她的父亲母亲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招待客人。
她问过好之后便打算离开,他们的谈话内容清晰地传入她的耳内。
“确定是和沈氏对接吗”
“是,我忙了一个月就是在明城处理这件事。”
“时间约在什么时候”
“这周末,沈氏的总裁这周末会出现在赛马上,听说是朋友马场开业,他去捧场。”
“给我们多少时间”
“十五分钟。”
“足够了我这就去准备,对接人选我得斟酌一番。”
许初微的脚步骤然停住。
“朵朵,我好困”
说着闻羡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她软着身子靠在朵朵身上被拽着往外走,她昨天做绘画作业一直到凌晨。
闻羡没有想到自己偷偷摸摸去看沈临戈的时候还得带上作业,这周她需要完成的作业是组合静物的练习,她需要在一张纸上画苹果、盘子和高脚杯。
她昨天画了一晚上也只勉强画了一个盘子出来。
这次去明城的只有朵朵和闻羡,除了朵朵谁都不知道闻羡出门是准备去明城,朵朵还被闻羡勒令绝对不能告诉沈临戈。
于是她们俩一早就偷摸地溜到了机场。
朵朵还在群里向小姐妹们打听沈临戈的去向,最后她凭借着她神通广大的姐妹团得知了沈临戈的行踪,他今天下午要去新开业的马场。
朵朵忙对闻羡道“小姐,今天先生要去马场,我找在那边工作的朋友带我们进去。”
闻言闻羡振作了一点,她抱着画板犹豫了一下“他如果是去工作的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他,要不还是在外面等他出来”
朵朵笑着摸了摸闻羡的脑袋,她温声道“小姐,不管您什么时候去什么场合找先生,都不会打扰到他,先生他无所不能。”
“而且先生看到您一定很高兴。”
闻羡皱了皱小脸,不满地嘟囔道“才不会呢,他只会凶我。”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闻羡心里依然期待着看到沈临戈的画面,她已经五天没有看到他了,她想念她的崽了。
明城。
刚结束会议的沈临戈下楼的时候池砚与已经在楼下等他了,池砚与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沈临戈便上了他的车。
池砚与瞥了一眼沈临戈的穿着,叹道“哥,你说你大周末的还忙着公事,我听说下午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见你。”
沈临戈应了一声“嗯,沈氏最新的一个房地产项目,下午要见四个有意向的公司代表。”
池砚与不由轻笑“不来沈氏见你,反而趁着你去马场的时间来找你,想来这几个都是托了关系找上门来的”
沈临戈面色淡淡的,他随口道“当年我父亲生病的事不是全然没有走漏风声的,有几个长辈帮忙封住了这个消息,他们来找我帮忙我不好拒绝。”
池砚与启动车子“最后还是要看他们的质量和技术如何,多出来的机会已经是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