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事出有因。
一定是老大爷又“口吐芬芳”了。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的小表情,心里好笑,随意问道“说什么了。”
李旭“老人家上了年纪,事可能记不大清,说是不是那对小夫妻办喜事。”
何子殊“”
隔壁桌作为第一目击者,并且第一时间记录名场面的跟拍vj笑出鹅叫。
余铭“所以这是记得清,还是记不清”
陆瑾沉笑了下“记得挺清的。”
何子殊埋头吃饭。
第一次听到“小夫妻”三个字的时候,他只觉得好笑。
那时自己一心避着陆瑾沉,说句话都要思量半天,一路无言。
也是这一句“小夫妻”打破了沉默。
可现在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
何子殊耳尖又红了。
尤其还坐在这大红的桌子上。
陆瑾沉莞尔,微一转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起来敬个酒”
这桌上所有东西,何子殊都经了一遍手,有没有酒他很清楚,刚又在走神,没太听清陆瑾沉的话,只听了个“酒”字,回道“哪有酒”
陆瑾沉只一怔,随即轻笑“以水代酒也可以。”
何子殊慢了一拍的思绪重新回笼,这才把陆瑾沉的话过了一遍。
酒。
敬酒。
这人口中的“起来敬个酒”肯定是那个意思
何子殊筷子都有些拿不稳,连忙端起小汤盅喝了一口。
陆瑾沉又道“以汤代酒也可以。”
何子殊扭头看他。
陆瑾沉“不会喝,那就我敬。”
何子殊都快分不清陆瑾沉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又怕周围人看出什么来,于是左手端着小汤盅,右手垂下,借着袖口和桌子的遮挡,扯了扯陆瑾沉的衣摆。
陆瑾沉腕间一用力,方向一转,两人指尖相触,直到掌心贴着,十指相扣。
何子殊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耳边倏地啸过很多声音。
他端着小汤盅,陆瑾沉偏头和白英说话。
两人谁都没看谁,可底下手却牵着。
何子殊脸上温度一点一点升上来。
镜头关了。
那就、就再牵一会儿。
再牵一会儿就放开。
何子殊“全神贯注”盯着小汤盅。
身侧的余铭看他脸有点红,问道“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何子殊一惊,往回抽了抽手,陆瑾沉没让,只好埋着头,闷声说了句“汤太烫了。”
陆瑾沉这时却悠悠转过头来“等凉了再喝。”
何子殊“”
子殊听了想打人。
心跳有点快,呼吸也发紧,何子殊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余铭没察觉什么,以为何子殊在吹汤盅的热气,开口“继续吹,吹吹就凉了,太烫了对食道不好。”
何子殊“嗯。”
半晌,何子殊低声开口“凉了。”
特意说给陆瑾沉听的。
意思就是不牵了,牵够了。
陆瑾沉轻笑。
松了手。
他没牵够,主要是怕再牵下去,这人恼了,汤凉了,他也得凉。
众人吃吃聊聊,结束的时候,太阳都落了大半。
节目组包下了善后工作,放何子殊他们去休息。
何子殊给阿柴做好晚饭,蹲着陪它玩了会儿,白英躺在藤椅上喊“子殊,要走了,和瑾沉一起,去跟附近的邻居打声招呼,谢谢他们这几个月的关照。”
余铭在矮檐上看了半天,补充道“顺便看看大米和小油去哪儿了,孩子大了,不着家了。”
何子殊应声。
陆瑾沉没让节目组跟,两人沿着小路走。
割稻时节早已过去,没了机器的轰鸣声。
可埂道依然是原先的样子,人也还是那些人。
却又跟以前不同。
路上遇上的时候,已经可以停下寒暄好一阵了。
从秋分到小寒,撕着日历数一下。
一季,三个月,六个小节气。
原来也在小屋里待了这么久。
何子殊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卷着些不知名的香气,说道“也不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陆瑾沉“想来随时可以来。”
何子殊笑了下。
陆瑾沉偏头看他。
何子殊把脚边一块碎石踢进路旁的渠沟“突然想起来,第二天的时候,姐也是让我们两个出来,去跟邻居打声招呼。”
“就跟今天一样。”
何子殊低着头,自顾自说着,声音很轻,撞在暮色的软风里。
“那时候我有些怕你,也不太敢跟你说话。”
“可你却把盐盐送给了我,还有很多。”
何子殊抬眸“后来我问文哥了,他说那天晚上在保姆车上的是你。”
他还误会了,以为是汪文,还让这人帮着道谢。
原来那句“他知道了”是这个意思。
从医院醒来,他的生命里慢慢多了很多东西。
曾经让他不安的,让他无措的,都有着温柔的模样。
被风一点点吹开,在心头沸着。
何子殊慢慢说,陆瑾沉静静听。
直到两人在附近转完一圈。
天光已经大暗,路上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聊胜于无的灯光,虚虚照着。
陆瑾沉朝着阶梯上的何子殊伸出手,轻笑“回家了。”
何子殊把手放了上去“嗯。”
回家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