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底下那么多能人,为什么偏偏要派你去做那个任务?是不是他知道你最近总在往我的这里跑后,不喜了,这才故意这么做的?”
上一次拓跋勰让人对王诗曼用刑后,王诗曼便对他彻底地死了心。
所以此时说话,便不太顾忌。
“大王岂会是那般气量狭小之人?”赵绍元一听就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地便否决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王不是气量狭小之人,那就是她这个这么想的人,是小肚鸡肠之人了?
王诗曼被赵绍元的话气得不轻,她恶狠狠地瞪了赵绍元一眼后,冷哼一声,往后转过身,便想回屏风后去。
呃,她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赵绍元浓黑的双眉顿时皱得越发紧了,他不自觉地抬起步子,跟在王诗曼的身后往牢房里面走了几步,到了屏风前面后,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再跟过去,就不合适了。
可是他停了步子,王诗曼却没有停,于是,赵绍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纤丽的身影,缓缓地,隐入了屏风之后。
她到底是为什么突然生气啊?
赵绍元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抬起右手苦恼地挠了挠头后,男人脑海中,忽然间灵光一闪:“你是在担心我走了后,没有人继续为你的双手换药吧?不用担心的,这事儿,我已经交代给了侍医署的陈侍医,从今日傍晚开始,他便会过来这里,代替我为你的双手换药的。”
“赵侍卫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抱歉好跟我说的?我这里,也不过就是缺一个可以为我的双手换药的人,只要有人过来,这个人是陈侍医,又或者是什么赵侍卫,又有什么区别呢?”王诗曼阴阳怪气地回。
是他,或者是陈侍医,都没有什么区别么?
虽然知道,好像确实没有区别,而且以陈侍医从医多年的经验,说不定为王诗曼换药时,那动作还能够比自己更加地熟练,更加地,不会触痛她手上的伤口——
可是为什么他听着,心里,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呢?
赵绍元有些不解。
王诗曼还赶人了:“我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赵侍卫就请去忙你的吧,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正事儿。”
“那我就先去了,对了,你之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和外面值守的人说,我已经跟他们交代了,我走了后,让他们把你的要求转达给我兄长,他到时候会代过来。”想了想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赵绍元便暂时不想了,回过神来后,道。
“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这就走。”
微垂着脑袋,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听着外面赵绍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无声后,王诗曼才微一咬唇,恶狠狠地捶了自己身.下的小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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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忐忑不安地等到夜幕降临了许久,武后批阅完奏折回了关雎宫,也没有接到代地那边的消息的茯苓,实在忍不住,在服侍着武后更衣罢,为其拆除头上的朱钗时,压低了声音,在武后的耳畔轻声儿禀报道:“殿下,代国那边,本来该今日传消息给奴婢的人,说是没有接到代地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自己布往各地的探子,都是经过了严密的培训后,才放出去的,他/她们,无论寒风酷暑,冰雪暴雨,从来都是按照吩咐,该什么时候传递消息,便传递消息。
就是偶尔发生大事了,也只会提前传递消息,从来没有推迟过的。
武后的心里,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太妙,她的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江铎率领的那一支探子,也没有传什么消息过来?”
“都没有。”
竟然连江铎也没有传消息过来?
武后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粉红的,修剪得形状十分漂亮的指甲上,原本戴着的指套已经取下,可即便如此,那留得有些长了的白色指甲,还是深深地,qia进了武后手掌心的软肉里面。
生疼的。
从很久之前开始,她那越来越硬,越来越硬了,再大的事情,也无法触动的一颗心,此时此刻,隐隐地,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都顾不得自己的头上,还有茯苓的双手在为她拆着发髻,倏地往后转过身去后,有些急促地催茯苓:“快去传令给冀州的探子,让他们分一部人前往代地探查探查!”
武后着急的模样,茯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此时瞧见,心里短暂地纳罕了那江中尉在武后心中的地位,果然是不一般后,茯苓丝毫也不敢耽搁,连忙把双手自武后的头上拿开后,垂首应道:
“喏。”
作者有话要说: 武后在代国的探子们,被大王一锅端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