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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恶徒

宋卿在做噩梦。

噩梦很混乱, 一会是在家里,家里父母变成畸形的怪物。

一会又出现在古老的城镇,上一刻言笑晏晏的同学陡然间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龇牙咧嘴扑过来, 压倒他、撕碎他,血流如注。

梦魇中, 从镇子里跳到校园, 又跳到了树林深处的神庙,火把灼灼燃烧, 像是怪物的神明在座位吃着人肉。

那些献上祭品的人类在神明的夸赞声里, 被改造成了怪物。

混乱嘈杂中, 夹杂着清脆的铃声,银饰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眼睛缠着绷带的神明独占一隅, 安静而危险。

他爬了上去,抓住神明的手,祈求救命, 承诺不管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结果自己的手指被齐根斩断。

惊恐中猛地睁开眼,置身于房间, 他掀开被子跑出去, 在寂静的走廊里喘着气的跑, 看到了一扇虚掩的门,门里一个东方男孩伸出手,面容既痛苦又欢愉的向他求救。

他后退、犹豫, 猛地冲上前想将门撞开,那扇门砰一声关了上去, 男孩也被拖了进去。

然后,整个走廊都回荡着男孩的呼救和指责。

宋卿很害怕,继续跑,但是怎么也跑不出去,周围总有个冷淡的声音在说你跑不出去,你被标志了、忘记、留下,他很慌张。

无边无际的黑暗似潮水涌了过来,将他淹没,然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之前看到的那个东方男孩,他匍匐在虚掩的门后面,看着门缝外的陌生人。

他想开口求救,但是被撞到门,门关上了。

隔着狭窄的门缝,他哭红了眼睛被拖入黑暗里,身后是熟悉的铃声。

月夜,月光皎洁。

阳台的绿藤开了一簇簇小花,花朵中心蜷缩着晶莹的蛊虫,等到月光照落此地时,花蕊忽然张开,一口吞下蛊虫。

半晌,花瓣闭合,包裹成一个花苞状,迅速结成一颗绿色的果实,果实逐渐长大、成熟,最后形成暗紫色类似于蓝莓的果实。

徐琮璋摘下果实,随意地扔进水桶,摘完后就提着水桶回厨房。

路过宋卿的房门顿住脚步,倾着脑袋看了一会,摘下耳环的银饰挂在他的房门门把,然后就径直去厨房处理新鲜的果实了。

门把上的银饰裂开,里面爬出一只蛊虫,蛊虫顺着门把把眼爬进去,张开翅膀变成一只幽蓝色的蝴蝶,在空中盘旋半晌,猛地俯冲向下,从宋卿的床头木缝里揪出一只像老鼠似的怪东西。

这玩意儿比蝴蝶大上十倍,但是毫无还手之力,被扔到窗台吃干净,剩下的骨头轻轻一推,扔进了窗台下的草丛。

草丛藤蔓爬动,卷起白骨迅速埋入根部吸收营养。

制造梦魇的小怪物被处理干净,宋卿很快沉沉入睡。

厨房里,徐琮璋将果实倒进盆里捣烂,接着又放进锅里煮,煮开有一股怪味道,他又下了点粉末状的东西,味道变成浓香。

徐琮璋打了个响指,便有两只碗口大的蝴蝶飞出来,各自抓着勺子不断搅拌,同时注意火候。而他本人则回房间,搜出笔记本记录步骤和结果。

轰――

轰然巨响炸开,宋卿就地一滚砸到地板砖,抱着头找到角落里躲起来,过了很久闻到浓郁的香味自外面客厅厨房传来。

不是地震

宋卿起身打开房门,见厨房冒出滚滚黑烟,以为发生火灾就赶紧抄起自己的电脑赤着脚、穿着睡衣开始逃命。

刚打开门就见徐琮璋面对墙壁、背对他,不知在干什么。

听到动静,徐琮璋侧过脸,明明眼睛缠着绷带但仿佛跟没有一样,完全不影响他视物。

宋卿喏喏地说“厨房,着火了。”

“没着火。”

“啊”

“做早餐失败了。”

“”

“你进去收拾。”

“我――”

“我讨厌那股香味。”

宋卿沉默。

徐琮璋反问“你不肯”

“不是。”

关键是他不会收拾厨房,他进去厨房的目标永远只有冰箱,最厉害的厨艺就是烧开水。

然而徐琮璋并不想听宋卿的任何借口,直接说要么收拾厨房要么滚出去。

现在也就徐琮璋这里安全,宋卿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知道如果没有徐琮璋的标志,他会像其他同类那样被杀死或者――

成为其他怪物发泄欲望的禁脔。

两种结果都很可怕,宋卿全都不想接受。

于是他进厨房,先打开窗等浓烟散去,还好这一步跟他做实验失败后收拾操作台的步骤一样。然后他就发现烧坏了的锅和坏掉的炉子,地面和墙壁全喷到灰烬,脏乱不齐。

黑烟散去,浓香还是霸道地徘徊在厨房里,非常刺鼻。

宋卿没忍住,又咳嗽了。

为什么徐琮璋做个早餐跟他做实验失败的结果一样

幸好熟悉,宋卿安心地收拾厨房,提起烧坏的炉子、锅,脏了的抹布、盘子等全扔垃圾桶,反正他收拾的诀窍就是坏了、脏了都可以扔,剩下昂贵不能扔的自有别人收拾。

这样收拾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

除了墙砖全是灰烬,用水冲洗一遍勉强算干净。

不过宋卿已经心满意足,这是他自力更生打扫得最干净的一次。

宋卿开门,望着徐琮璋小声说“清扫完毕。”

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徐琮璋沉默许久,问他“你觉得你清扫干净了”

宋卿“应该吧。”

徐琮璋指着垃圾桶“全扔了”

宋卿“嗯。”

不然他不知道怎么办。

徐琮璋“捡起来,放到水池里刷洗。它们还可以用。”

“哦。”

宋卿倒没抱怨,他在徐琮璋一句一个命令下捡起扔掉的餐桌用具放进水池里,然后转头盯着徐琮璋看。

“然、然后”

徐琮璋“刷。洗。”

宋卿撩起袖子,赤着脚,站在水池边卖力地刷洗那些脏了的东西。他是不会收拾,但有人一句一个命令的教还是能懂的。

就是水太冷了,冻得双手红彤彤的。

徐琮璋便去点燃壁炉,等室内温度上来后,他又来到厨房门口,安静的观察了一会才说“行了。”

宋卿回头“还没好。”

“出来。”徐琮璋语气不太好。

宋卿缩着肩膀出来,一进客厅,全身都暖了起来,不由自主发出舒服的喟叹。

至于水池里那堆刷半天也不见得有多干净的东西,则由蛊虫清洗得焕然一新。

原来也不是不能自己动手,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早餐失败后的怪味。

宋卿挠了下头发,先去浴室洗漱,出来后背着书包踌躇着问徐琮璋要不要他帮忙多买一份早餐,或者一起去教室。

徐琮璋坐在客厅矮小的沙发上,冷淡的拒绝了宋卿的示好。

宋卿耸耸肩,去上课。

下课后再次去了图书馆想弄清楚镇子的秘密,他在最后面的书架上找到一本以当地文字书写的神话传说。

宋卿用字典慢慢查询翻阅着这本神话传说,原来小国的发源地正是这个古老的城镇。

城镇原先是某个勋爵的封地,那个勋爵以海上战争闻名,但听说曾迷失在大海中心,将手底下的奴隶和士兵投入深海献祭神明,因此获得新生。

勋爵从海上归来就得到了这块靠近大海的封地,并从此蜗居在封地里,海上英雄之名没落。

据闻,勋爵与海底的神明交易,被同化成为服从者,变成非人非鬼的怪物。

树林深处的神庙通往深海,而勋爵以及勋爵的后代就在神庙举行祭祀,扩大同类,形成一个大的等级森严的家族。

凡是新生儿都会被同化成服从者,而每隔一个世纪,海底神明就会寄生在人类身上于人类社会生活。

听起来就像是克苏鲁神话。

支配者与人类服从者。

这个畸形的体系发展近千年,盘根错节,组织庞大,整个镇子可以说都是神明的服从者。

作为支配者的神明寄生在人类的躯壳里,支配、命令着整个镇子。

他们就是那天在神庙里见到的五个神明,而徐琮璋就是其中一个。

宋卿叹了口气,整个镇子都是耳目,想逃跑似乎没有可能。

“嗨。”

有人忽然站在他眼前,宋卿抬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东方面孔。

那个男孩

宋卿起身“你――”

“看来你还记得我。”男孩自来熟地坐下来,性格倒是挺活泼的,他单手撑着脸颊,耳朵戴着宝石耳珠,发尾有点黄。“我叫刘鹤文,咱俩是同胞,也是同类。”

“聊聊”刘鹤文笑着说。

宋卿坐下来“你来多久”

“两年。”刘鹤文掰着手指头数“我每天都在数,正正好两年。来了这里后就再也没能走出去。”

“逃不出去吗”

“主要是有标记。标记在,逃哪儿都会被抓住。”刘鹤文挺好奇“我当初是学习太差,随便点着这破学校。你说你又是为什么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宋卿“这里的生物专业好。”

“嚯学霸。”刘鹤文耸肩“能不好吗人类基因改造,变成一堆怪物,这可是生物奥秘,生命大工程。全世界的专家学者加起来都只能知道点皮毛。”

宋卿合上书,斟酌片刻问他“你找我,是要合作吗”

刘鹤文定定地望着他,半晌说“学霸就是聪明,我都还没说什么就知道我的目的。我知道逃跑的安全路线、去掉标记的办法,我知道该怎么彻底、永远地摆脱那群怪物。”

宋卿“你要我做什么”

刘鹤文“我被盯得很紧,今天见你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但时间也很短。我告诉你,你的支配者很特别,他不属于深海的神明,甚至不是克苏鲁体系。他懂得如何去除标记――”

“你让我说服他帮我去除标记”

宋卿觉得这是个再烂不过的馊主意。

“对。”刘鹤文“他不一样,他一开始是人类。在祭祀的时候,他吃了神明,所以不是神明寄生了他的躯壳,而是他取代了神明”

人类取代了神明

刘鹤文“真的,你信我。我没太多时间跟你说了,总之,你的支配者其实脱离于这个镇子墨守成规的秩序。他不用遵守支配者和服从者的食物链。”

刘鹤文身后有个男人在靠近,而发现那个男人的刘鹤文也变得很害怕,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他抠着桌子,紧张而神经质地说“只有他能帮我们”

宋卿“我该怎么做”

“取悦他。”

刘鹤文瞪大了双眼,说出这句话时,脸颊浮现出红晕,眼里流露出一丝违和的情态,这些都令他原本只是清秀的面孔多了惑人的资本。

说完,刘鹤文就转身朝那男人走去,低垂着头,忽然变得沉默、普通,像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那男人抬手揽住刘鹤文,离开时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宋卿。

宋卿低头看着陌生的文字,拿起笔继续翻译。

房门关闭,徐琮璋在里面没出来。

宋卿去阳台发现绿藤已经枯死,被扔在花盆里,土壤重新种植了不知名植物。

厨房干净整齐,正烧着水。

徐琮璋出来关掉炉火,将热水倒进桶里然后提进房间,全程没多看宋卿。

宋卿挪动脚步走过去,再三犹豫后说道“你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

闻言,徐琮璋回头“你会做什么”

“很多。”宋卿振奋起来,颇为自信的回答。

虽然社交能力很差,但他是公认的很聪明。

“会打扫吗”

“”

宋卿“别的能力,行吗”

“会改造人类吗”

“不会。”

徐琮璋把门关上,连说话都不想了。

宋卿耷拉肩膀,发现他对徐琮璋来说还真没什么用,对方烧水打扫做早餐都自己动手,难得吩咐他收拾被烧了的厨房,结果他动手能力差得令人发指。

不过,家务不行,他还有其他能力啊。

宋卿敲开徐琮璋的房门,盯着那张就算缠了绷带也异常好看的脸,硬着头皮说“我会种植。”他指着阳台土壤里的种子说“我能把你想要的植物都种植出来。”

“你种不来。”

“我可以。”

徐琮璋便进房间里翻找出一个小布袋给他“种子,三天内让它们发芽。”

“没问题。”

宋卿抓过布袋兴冲冲就去阳台,翻找出破旧没用的花盆,又到下面铲了新泥,当然铲泥的时候看到了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骨骸又被刷新认知,不过没有被打击热情。

根据种植大全,新泥、种子和清水都有了,就剩下肥料。

不过肥料暂时不需要洒,得过个两天才能用。

宋卿像做实验似的认真对待,每天早晚记录,严格按照比例种植种子,然而三天过去,花盆毫无动静。

他确定种子没问题,那就是他种植的方法不对。

徐琮璋来到阳台“没种出来”

“再给我三天时间,行吗”

“随你。”

显然他一开始就没期望宋卿能种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被期待过的宋卿有些丧气,期间刘鹤文找到空闲时间偷偷溜过来找他,两人偷偷摸摸躲在楼道口说话。

刘鹤文问他“你还好吗”

宋卿“有点麻烦。”

“有问题可以问我――你遇到什么麻烦”

“我尝试过取悦支配者,但是失败了。我觉得应该是步骤出了问题,但我查过,步骤一般都一样,但就是出不来。”

“出不来这是个问题。”

刘鹤文蹲在楼道里,对于宋卿的这个烦恼也感到棘手。

“看来一般的做法行不通,还好你找对人。我有两年的经验。”

“你也做过”

“我基本什么都做,我们没有反对的权利,只有尽可能的取悦支配者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玩死。”刘鹤文蹲得腿麻,于是换脚当重心,对他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我总结的经验过来。”

“你还写下来了”

“精益求精。还不是为了活命。”刘鹤文苦中作乐“说不定出去后,还能去开家店。”

作为一个长相略清秀,同胞少得可怜的东方人,刘鹤文能活到现在并且被神明庇佑,绝对是费心思、下功夫钻研的。

于是宋卿就在楼道口等,然而刘鹤文一去不复返。

宋卿有点担忧刘鹤文遇到危险,便起身去他的宿舍,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和求饶,那声音是刘鹤文的。

似乎是刘鹤文出去的时间超过了规定,正被惩罚。

“看到同类,心思野了”

“对不起”

刘鹤文神志不清的道歉,他也只会道歉了。

砰――

门扉被重物砸中,发出巨响。

宋卿吓得缩起肩膀,而宿舍里的刘鹤文哭得打嗝,一下又一下的,听起来很可怜。

刚才是刘鹤文的支配者在警告宋卿的靠近。

宋卿明白,他也知道刘鹤文现在正遭遇着什么,但是无能为力。

无论他做出什么,甚至只是站在这里都会激怒刘鹤文的支配者,结果受苦的还是刘鹤文。

宋卿无奈地离开,回宿舍,蜷缩在客厅的沙发发呆,听到银饰敲击的声响便仰头,呆呆地望着徐琮璋。

徐琮璋没理他,当他不存在,兀自忙活自己的,他总是在调试各种奇怪的东西,而宋卿根本看不懂。

他去厨房,宋卿便跟着去。他到阳台,宋卿也跟着去。

宋卿忽然问“怎么样,你才会被取悦”

徐琮璋侧过脸来,发饰的银坠和耳饰的银坠相碰,他问“取悦我”

“嗯。”

“然后让我放你走”

“对。”

宋卿挺坦诚的,主要是他觉得自己瞒不过徐琮璋。

“听话。”

“可能性和不确定性太大。”宋卿低声细语的说“我希望,有个期限,或者只有等价交换能让我安心。”

“谈不上等价,你身上没有吸引我的价值。”

直白而残酷。

“每一样东西都拥有你所不知道的价值,尤其是生命。”

“生命最廉价。”

“生命最低廉,但是价值无穷。”

生命低廉源于它数量庞大到随处可见,价值无穷源于它的创造力。

徐琮璋对此有了点兴趣,他沉吟道“你知道你同类口中的取悦指什么吗”

“我知道。”

宋卿又不蠢,亲眼见到那些场面怎么会不知道

但徐琮璋对他没兴趣,而他觉得自己的价值比例中,占比最少。

“所以”

“我会努力,取悦你。”宋卿不忘小心机的加了句“除身体以外,方方面面。”

徐琮璋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不回应、不提示,安静地看他表现,但确实是头一次将宋卿放在里眼里观察。

祭祀那天突然更改主意救了宋卿源于他那张脸,过于好看,连他也惊艳。

如果落到其他人手里,可能会坏掉。

坏掉的话,有点可惜。

不过把人带回来之后,徐琮璋又觉得他没什么用,因此最近出现要扔掉的想法,结果宋卿恰到好处给了他一点兴趣。

宋卿对此自然不知他逃过了一劫。

要真付出百分百的心思,没什么事情完成不了。

经过观察,宋卿发现徐琮璋总会在半夜起来,将白天制成的一大桶芝麻糊状的玩意提到阳台,倒进他种的绿植。

吸收一大桶芝麻糊的绿植长得更加茂盛,绿叶幽幽发着光,比盛夏时节的叶子还亮,然后就会很快开花、结果。

宋卿问徐琮璋要来一点芝麻糊,后者冷冷地看他,当真给了一勺子那么点。

“再多给点”

“自己去挖。”

“原材料是什么”

“神庙那儿有个坑,坑里一大堆。挖出来后捣烂、晒干。”

“我知道了。”

宋卿按照徐琮璋的操作制出小碗芝麻糊,倒进泥土里,第二天种子就冒出嫩嫩的绿芽,简直神速。

他兴冲冲地指着绿芽给徐琮璋看“发芽了”

徐琮璋“哦。”他看了眼,毫无波动,继续照看自己种的那株绿藤,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肥料可以促进它们生长,但也会让它们上瘾。没有肥料,它们很快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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