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随手就夺过黎云梭手中的文件夹,而后就着打火机点燃了嘴边叼着的烟,深吸了一口,吐出刺鼻的烟雾来,又将打火机缓缓移到了那沓文件的边缘,扯着嘴冷笑,“你要是不喝,这些数据就都是废纸,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一把火烧了,黎老心里头痛快”
顾南舒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火焰,死死搅着手指,指甲几乎掐入了掌心,疼得她面色发白。
“韩部长这是在给黎叔出气啊。”
她浅浅笑出声来。
“我就是在给黎老出气黎老多大年纪的人了,那姓傅的居然还能让他当众给你下跪道歉,小舒,今儿个我要是不喝跪了你,我都对不起黎老”姓韩的干脆撕破了脸,指着茶几上的威士忌道,“你喝不喝,再不喝,我现在就烧了”
“等等”顾南舒眉头一蹙,咬了咬唇,“我喝”
黎云梭直接推了一整瓶威士忌过去,冷声呵斥“对着瓶子吹韩部长不叫停,你就不许停”
顾南舒明白,就冲他这语气,今儿个她就是不喝,也会被人摁着把这瓶酒灌下去。
她顾南舒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受制于人,被灌和主动灌,她选后者。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握住了那瓶hisky,就着茶几一角撬了瓶盖儿,一仰头就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面灌酒
辛辣刺鼻的液体经过她的口腔,呛得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从食道一路往下,像是沿途被点燃了一把火,一下子就烧到了她胃里
一整个晚上,顾南舒都心事重重,根本没吃什么东西,眼下这纯度极高的hisky相当于空腹倒下去的
才灌了三两口,一股酸味便涌上了她的喉头,她再也忍受不住,满嘴的酒水,连同返上来的胃酸,全都喷在了那个姓韩的脸上
顾南舒抬起头,煞白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一抹冷笑来“韩部长,对不住了。我喝得太急,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