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娜的话信息量太大,泉奈愣神许久, 才逐渐消化。
“骗人的吧这一次竟然不是我的幻觉吗”
优娜怔怔说话的模样, 倒映在泉奈的眼中。片刻后, 她像是骤然惊觉自己的失态, 匆忙低头掩住了唇。
泉奈的喉间微动, 面庞沸腾若烧。
优姐的意思是
优姐的意思是, 她经常会做梦, 或者说出现幻觉。而幻觉的内容, 则是他的吻。所以,她才会说出“这一次竟然不是我的幻觉”、“真的是泉奈大人吗”这种话来。
她和他, 是一样的。
起先的愧疚,被意外的惊喜所取代。宇智波泉奈有些紧张地扣住了她的手,问道“优姐,你你也会做一样的梦,是吗你对我有感觉吗”
堂兄光人的面庞,早已被抛之脑后。现在的泉奈,不过是个怀着赤忱之心、未经爱恋的年轻人,一心想要得到心上人的回复。
然而, 优娜却只是眉心微垂, 低头不语。既无欢喜,也无解释。
“优姐”她的沉默,让泉奈的内心有些微的不安, “是我想的那样, 对吗”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她的认可。
可最终, 优娜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是光人的妻子。”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宇智波泉奈的热情都浇熄了。他陡然想起亡去堂兄的遗嘱,欣喜的表情凝住了。
像是嫌弃这还不够,优娜又说“我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
这句话可真真如一块冰,将泉奈所有的喜悦都擦去抹消了。泉奈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安,原本欣喜的眸中,渐渐涌起心虚的愧色。
优娜的反应提醒了他两人的身份,始终不大合适。
他的行为,是冒犯了自己的义姐。
“那个优姐”他僵僵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什么,但很快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
冷静下来后,愧怍慢慢涌起,宇智波泉奈低下头,小声说“抱歉,优姐。”
平日里傲的和小兽似的人,忽然这么低声下气的,多少叫人不习惯。优娜摇了摇头,说“没事的。你只是糊涂了。”
泉奈低头,唇边有苦涩的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了逾越的事情。她是他的义姐,是亡故堂兄的妻子,是他不能触碰的人。再这样下去,他会犯错的。
而且,纵使优姐有过奇怪的梦与幻觉,那也不代表什么。她是个端正而矜持的人,又怎么会理会来自丈夫堂弟的爱意呢
泉奈深呼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冲动与不甘。“我睡的糊涂了。”他说,“谢谢优姐把我喊起来麻烦你了。”
优娜点头,神色已恢复如常,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婉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分隔在沟壑两端。
优娜起身,慢慢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天色已经晚了,宇智波泉奈抬头一望,便瞧见天上的月轮倒映在池塘的波光中,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没什么心思用餐,胃部也没有饥饿的感觉。稍一闭眼,他便回想起方才将优娜拥在怀中的感觉来。
那到底是个梦,还是现实呢
虽然昙花一现,可他确实得到了她的拥抱吧
年轻人的心躁动不安起来,有一片无声的焰在脑内游走燃烧。他躺回一片黑暗里,眼前似又浮现出了梦中的场景。女子在耳旁柔软的声音,还有她肚脐旁的那颗痣。
察觉到身体的变动,他轻啧了一声,很不耐地嘟囔了一句“麻烦”。然后,他偷偷摸摸地,用手自己解决烦恼。
“优姐”他想象着女人的面庞与眼底的波光,气息急促。
一切都结束后,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来。“抱歉。”不知是在对谁低语。
在泉奈那里发生的事情,优娜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能用光人这个挡箭牌直接回绝掉。
老实说,宇智波光人也就这点用处了。活着的时候没能给老婆好吃好穿,老婆每天冻得瑟瑟发抖还见不到人影,死后还稍稍有点用。
第二日,她就照例出门去找药草了。
有几天没来南贺川边,她料想那个名为柱间的男人也不会那么空闲,天天来这里等人。因此,当她在河边见到柱间时,表情颇为诧异。
“你终于出门了啊”柱间一副苦兮兮的表情,“你有三四天没有出门来找草药了。是在偷懒吗还是有事情忙碌呢”
顿了顿,柱间又摆着手为自己解释“你放心,我不是别有所图,只是随便问问。我没有恶意,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就不来这里了。”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讨厌我吗”
优娜一句话没说,柱间就已经讲了那么多话。她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