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蹑手蹑脚走到怡亲王身后,伸长脖子向湖中张望,但见钓杆上的浮标一沉一浮,大喜叫道“王爷,有鱼上钩,快拉钓竿啊”
只这一声,但见原来半沉入水的浮标一挣,又全部浮上水面。
怡亲王“哎”的一声,忙将钓杆提起,但见非但没有鱼,连鱼饵都已经不见,回头瞪眼道“你这丫头一来便坏本王好事,快赔来”
楚若烟“噗”的一笑,拉住他手臂来回推搡,撒娇道,“王爷,若烟在王爷眼里,竟不如一条鱼,若烟不依”
“好了好了好了”怡亲王被她摇的头晕,连忙止住,指指鱼篓,向含笑立在身后的管家道,“将这鱼拿去,配上前几日本王山上采的山菇,好生炖锅汤出来,一会儿喂猫”
自然是喂楚大小姐这只小馋猫
管家知道,楚大小姐特意前来,自然是有话要说,含笑答应,帮他收起钓竿,拎着鱼篓离去。
瞧着管家走远,怡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收,向楚若烟望去一眼,挑眉道“丫头,你是为了钰王那小子来的”
他怎么知道
楚若烟诧异。
怡亲王轻哼道“他昨日刚刚来过你今日便来,若非为了他,难不成是为了元迅”
楚若烟更奇,问道“怎么妖孽也来见过王爷不知说些什么”
“妖孽”怡亲王听到她这称呼,反问一句,想一想点头道,“亏你想得出来,老九那模样儿,也当真算是个妖孽”说到后句,低叹一声,几不可闻的道,“与他母后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楚若烟心头突的一跳,点头道“闻说盖皇后生的极美,可是真的”
怡亲王长叹一声,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若不然,皇上岂会为了她弃六宫不顾”
这话倒和季氏的话暗合。
楚若烟挤在他身边坐下,抱住他胳膊撒娇道“王爷,盖皇后的事,你可能尽数说给烟儿听听”
竹椅虽说宽大,可终究是一个人的位置,怡亲王被她一挤,只能向旁边挪一挪,摇头哼道“你这丫头朝三暮四的,如今晾着元迅也倒罢了,还跑来本王这里打听老九的事,当本王是什么”
元迅可是他的独子,而耶律辰只是侄孙罢了。
楚若烟听他这话说的酸不溜丢的,忍不住“噗”的一笑,摇着他胳膊道,“若烟自然当王爷是天下最耿直的汉子,所以才向王爷打听,若是王爷为了元迅便说九哥的不是,若烟又来做什么”
“你这个丫头”怡亲王听她抬顶大帽子出来,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惋惜道,“也罢,是元迅那小子无福”
将她的手扒拉下来,略整思绪,神情渐端,慢慢讲述道“当年的盖氏,声势如日中天,只清河王府嫡系一门,便有上百员战将,其中封疆大吏便有十几人,可谓苍辽第一将门,莫说当时的几大将门世家,就是如今的楚家也无法相比”
这一节,楚若烟倒是听过不少,微微点头。
怡亲王接着道“所以,当年清河王奉召回朝,人还没有到京,当朝几位皇子和几大世家的公子便都盯上清河王郡主盖衡”
自然是为了清河王府的声势
楚若烟轻哼一声,心中颇不以为然。
怡亲王侧头瞄她一眼,摇头道“说来,那时盖衡的情形倒与你这丫头相似,只是你这丫头素来是个不省心的,几位皇子也倒罢了,也不知道招惹多少少年公子为你动心,偏你自个儿是个没心没肺的”
这是又为元迅抱不平
楚若烟不依道“若烟幼时不懂事罢了,只是一味玩闹,又哪知道他们便想歪了心思,又哪里怪我”
说到这里,也心中暗叹。
是啊,来到这个时空,这具身体只有七岁,而她的心智却是另一时空的十七岁。在她的眼里,那些大她几岁的小少年,都还只是一个又一个生的极俊的小正太罢了,又哪知道这古人当真是早熟的很,逗弄几下,就招惹无数桃花。
怡亲王又哪知道她这拐弯心思,听她强辞夺理,横她一眼,但见她的笑容纯净无辜,又不禁一叹,接着道“好在那盖衡倒是一副清傲的性子,任多少公子凑上前去,也只是客气疏离,并不多加理会”
看来,那妖孽不止生的像他母后,连性子也像她几分
楚若烟点头,插口问道“闻说盖郡主与我母亲倒是亲厚,可是真的”
怡亲王点头道“是啊,也不知是何缘故,盖衡与将军夫人会一见如故,旁人常常瞧见她二人相伴出城驰马,或是往哪里去踏青赏景。”
看来是真的
这一节,楚若烟虽然听不止一人证实,可到此时听怡亲王一句话坐实,才确信先皇后盖氏与先上将军夫人舒氏,当真是闺中蜜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