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你,”时阔亭大剌剌的,把t恤脱了,光着膀子换拖鞋,“您老是大青衣,如意洲的角儿,咱们小琴师没胆儿跟您呛。”
“算你识相,”应笑侬铺完床去洗手间,“这种小破店,你知道咱俩来之前住的是什么人男的女的,干不干净,一个人睡的还是找人一起睡的他走了床单被罩换过没有,换的消没消毒,用什么消的毒”
时阔亭让他一通问得心烦“能怎么着,”他冲洗手间嚷,“还能染上艾滋啊”
洗手间静了,静没有两秒钟,猛地爆出一声吼,应笑侬拎着一条湿手巾冲出来“时阔亭,谁让你用我手巾的”
时阔亭刚才洗完脸,确实拿东西擦了“那是你手巾吗”他没注意,“一条手巾,你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应笑侬不依不饶,“手巾和内衣裤一样,不能混着用,全是细菌,还传染病”
“你意思我有病是吧,花字头还是梅字头的”时阔亭把球鞋往地上摔,“嫌我脏,你他妈别跟我住一屋啊”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住一屋啊”应笑侬话赶话,扯着床单要走,“我看你和那姓匡的处得挺来,你俩睡吧,我去和宝绽一屋”
“我还想跟宝绽睡一屋呢”时阔亭抢到他前头,“要去也是我去那屋”
他俩就这么掐上了,你推我搡,砰砰拍隔壁的门。宝绽最怕他俩吵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该向着哪边,赶紧给匡正使眼色,让他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匡正上身还裸着,稍背过身把衬衫往肩上披,一眨眼的功夫,露出一脖子掐红了的痕迹。
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一眼,立马安静了。
“宝绽睡了,”匡正假装压着声音,“什么事”
小破旅馆隔音不好,他俩吵的什么,左邻右舍其实听得一清二楚,对面陈柔恩开门出来,敷着竹炭面膜,嘴巴张开一条缝“住不到一起去,就换屋呗。”
她隔壁,萨爽的门嘎吱一声也开了“就是,师姐,”他贴着一对果冻眼贴,“要不咱俩凑合一下,你给侬哥腾个屋”
砰陈柔恩使劲把门甩上,萨爽讨了个没趣,反省一下,是路子太油腻了,一跺脚拍上门。时阔亭和应笑侬忽然觉得好心累好疲惫,有气无力说了声“没事”,转身回屋。
匡正把门关好,很不赞同地跟宝绽说“你们团真乱。”
应笑侬进屋把被单扔回去,一屁股坐在床角“姓匡的那背上,”他若有所思,“宝绽给揉的。”
他想说他俩非亲非故,有点好过头了,时阔亭的脑回路跟他差着十万八千里,“嗯,”他同情地咂嘴“宝绽下手可够狠的。”
应笑侬“”
晚上宝绽张罗大伙去海滩喝啤酒吃炸鸡,想复刻一下他和匡正那晚的怒涛飞雪、星空璀璨,谁知道这是个多云天,坐在潮湿的海滩上仰头看,一颗星星也见不到,周围还没什么游客,连炸鸡和啤酒都凄凉了。
六个人各有各的心事,谁也不说话,萨爽灵机一动“刚才路上有卖西瓜的,”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找根棍子,咱们玩打西瓜”
什么玩意匡正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和这帮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去,要不是宾馆的电钻声实在太吵,他立刻抬屁股走人。
没一会儿萨爽回来,真拎了根棍子,还抱着个挺大的西瓜,往沙地上一放,给大伙讲规则“蒙眼打西瓜,两人一组按屋分,”他叫陈柔恩,“师姐,咱俩一组。”
“行,”难得陈柔恩没嫌弃,还把丝巾解下来给他,“你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萨爽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把丝巾往眼上一系,开始原地转圈,数了十圈,晃晃悠悠停下来,“师姐,走起”
“往左,慢点,然后往前”陈柔恩跟他从没这么柔声细语过,匡正直觉有问题,果然,她越指越偏,生把萨爽指到一片小孩堆砂子形成的水坑边“行了,”她放话,“正前方,使劲”
萨爽个小傻子,卯足了劲儿一棍子下去,连砂子带海水,拍了自己一脸。大伙哈哈笑个不停,他呸呸吐砂子,抓下丝巾委屈地嚷“姐你怎么坑队友”
陈柔恩下巴一扬,有点刁蛮的样子“以后跟我说话再没大没小的,我弄死你”
萨爽彻底蔫了,把丝巾往应笑侬手里一塞,上一边吹冷风去了。
第二组是应笑侬和时阔亭,他俩属于嘴炮型队友,走一步必须得呛两句,匡正和宝绽并肩坐在一起,好几次笑得靠在对方身上。
这俩人要说不默契吧,最后没打着下场的时候,抱怨却是一样的“要不是猪队友,这玩意我能打十个”
两组过去,西瓜还好好待在地上,轮到匡正了,他脱掉西装站起来,掂了掂棍子,这么幼稚的游戏,他却有种要为宝绽挣面子的必胜劲头。
眼睛蒙上,世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迎面吹来的风和一把清脆的嗓子“哥,”宝绽就在前边不远,“听着我的声音,来。”
匡正向着他走,这一刻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什么挫败、不甘,“往左一点,对,”只有这一个声音,像风中的灯塔,又像黎明前的小星,那么微弱,却足以点亮他的人生,“别着急,向前,再向前。”
匡正双臂充满了力量,棍子伸直,高举过头顶。
“好了,”宝绽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打吧。”
匡正向下振臂,冥冥中,他觉得宝绽在前头,他一定能打中。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