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
弗雷德笑了笑“谢谢。”
他回过头, 冰蓝的眼眸有些迷茫地望着天空“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我还是不喜欢他比较好。对我们俩或者无论是谁,都好。”
“我不知道该怎样保护好他。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难以承受别人异样和恶心的目光,我也没有足够宽广的羽翼来保护他,来让他免于那样的目光。”
“我以为”瑞凡的脸上浮现起疑惑“他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就我的了解贝尔从来就不软弱, 他也没有惧怕过任何人的目光。我想你们两个都应该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然后在对方有所需要的时候再”
“可我甚至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弗雷德沮丧道。
“这好像是一个问题。”瑞凡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好像确实无法通过贝尔以往的表现来推断。
他和弗雷德的关系很好,举止也很亲密。
但他们两个又还想还远没有亲密到能以弗雷德的标准在一起。
“总之顺其自然来就好了。”瑞凡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弗雷德追到贝尔。
毕竟贝尔的性向是什么都是一个问题。
他摸了摸明显要更加沮丧的弗雷德的脑袋,安慰道“不过,你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吧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你觉得怎么样”
弗雷德眨了眨眼睛,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说什么”
“说些很普通的话题。”
电话在嘟嘟响了两声之后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弗雷”
弗雷德按下了免提。
修长的手指卷动着头发,懊恼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我。贝儿我”
瑞凡拼命地眨着眼示意着什么, 但弗雷德根本看不懂他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吧”
听到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声音, 贝尔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按道理算, 弗雷德现在应该还在夜访的剧组,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 我只是”弗雷德侧过头看着瑞凡,瑞凡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单词。但母语是汉语和丹麦语的弗雷德里克一时间竟然有些理解不能,他不知道瑞凡的嘴型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东西。
他的手紧张的都在颤抖, 几乎连手机都握不稳。
电话中嘈杂的电流音也很快就被他自己的激烈心跳声遮盖。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说。
“弗雷德真的没事吗”贝尔的声音是止不住的担忧和焦急。
“我是想说”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瑞凡的友情援助。
他的声音有些软糯,又怯弱。像是害怕吵到贝尔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你了。”
瑞凡一愣,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泛起了由衷的笑意。
这家伙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好吗
电话那头的贝尔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飞快地打开电脑查看下午的机票,一边不动声色地带着笑意答应着“这样吗我知道了。”
就只是“我知道了”吗
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他点了点头,却还是嗯了一声。
但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些什么。
“你现在还住在剧组的酒店是吗”
贝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消息,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奈感。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他看着屏幕上大片的航班延误,航班取消。实在是有些头疼,飓风刚刚登陆了洛杉矶,即便不经过市区,也不经过比弗利山庄。但依旧对飞机的起飞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现在可不是什么乘坐飞机的好时机。
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作,他看了看火车票。又发现火车票早已经被抢购一空。或许可以自己开车去贝尔看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觉得这大概是唯一让他能够赶到路易斯安那州的的方式了。
弗雷德“嗯”了一声。
没有明白贝尔为什么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是英国人问天气好不好一样平常。
贝尔笑了笑,从桌子上捞起驾照护照和钥匙,笑着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然后挂上了电话,飞快地走出了房间。
要赶到路易斯安娜州,可要抓紧时间了。
他突然挂上电话让弗雷德有些愣怔。等他一下他要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弗雷德的电话还抵在耳边,他抬起头对上了瑞凡的眼睛,沮丧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或许有希望。”
只是这样一个电话根本听不出什么,更何况傻瓜弗雷德根本看不明白他一系列手势和口型究竟说了些什么。
瑞凡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起码他对你的亲近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排斥不是吗你们现在不是还住在一起吗”
弗雷德点了点头,毫无自知地诚实道“嗯,一张床。”
“对啊,还睡一张床,这不是很好”
瑞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发现了那里不太对劲“等等一张床你们两个睡一张床吗”
瑞凡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他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哪有两个大男人,同居同到一张床上的这也太gay了吧
如果说贝尔不是gay瑞凡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他沉默着看着还委屈巴巴抱着尾巴还觉得“他不喜欢我怎么办”的弗雷德,决定不理会这两个无意识秀恩爱的死基佬。
真实过分。
他只僵硬地继续拍了拍弗雷德的手臂,表示日后会和弗雷德保持联系。接着提着行李箱一溜烟地上了出租车,借口道“我叫的出租车已经到了,不能让他等的太久。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留下弗雷德哭兮兮地抱着剧本。
连下午拍摄时阿汤哥都觉得他有些奇怪,忍不住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起来简直和路易没什么区别,忧郁与忧愁布满了他冰蓝的双眸。
满脸的愁容,就像是心中总是担忧着人类的普罗米修斯。
担忧和沮丧让他晚上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都忍不住不停地揪着沙发垫上编成穗细绳。
他开始懊恼自己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贝尔会不会觉得他有什么
会不会察觉了什么
会不会觉得奇怪恶心
他说“等我一下。”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弗雷德试图给贝尔打电话,贝尔的手机却提示了关机。
他咬紧了牙,忍不住地担忧了起来。
贝尔果然是讨厌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