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里的规定就是这样。坏事做多了,会有天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句话似乎有别的深意,但是景宝络已经来不及去想别的了。
这里的规定么什么规定
这里
她的身体阻止了她思考,封闭的房间,无风吹起白色的纱帘,裹胁一池的情热。
今天的进度格外长,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几乎陷入了某种绵长的静默,甚至在激烈的窒息的时候,恍惚觉得,其实怀孕的片刻安静也是不错的。
不,这个念头太可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她终于在疲惫中重新睡去,他温柔替她揉洗头发,温柔的手一如过往。
睡梦中,景宝络又一次无意识呼唤系统。
在吗在吗无jj系统
回答她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男声。
抱歉,系统正在修复升级中,请耐心等待,为回报我们的等待,将会双倍增加您的奖励
果然是没有jj的系统景宝络想。
而睡梦外的茹斯兰江那张俊美出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距离拜师大会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
阿朗虽然已经成为凌云派师祖唯一的弟子,但还是隐隐有些不相信,每当他端着膳食送给这个师祖,曾经凌云谷的唯一传人,总会生出一些不确信来。
“我姓花,花珍儿。”她一边得意洋洋摆着师父的架子,一边随随意吃东西,“你知道也没用,你没资格叫我的,你要叫我什么”
她凑过俏丽年轻的脸,看着他,微微一眨眼睛,“说啊。”
他只觉得呼吸微微急促,垂下眼睫“师父。”
她便伸过油腻的手,摸摸他的脸“乖。”
阿朗张开嘴,他的眼睛清明澄澈,如同星辉潋滟,那样一张玉雕的脸。
好像有什么在他眼里复活了。
他突然咬住了那只鸡腿,兽一样尖锐的牙齿啃穿鸡肉,咬住里面的骨指,然后细细啃噬。
花珍儿面色一变,他却就势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慢慢吃完了整个鸡腿。
只剩下素素蚂蚁爬过骨髓的颤栗。
花珍儿资历很老,年纪却并不大,加之驻颜有术,几乎完全的少女模样,但和她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她在药物方面颇有天赋,在对阿朗的事情上心之后,她很快找到了些许突破。
阿朗对她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任由她在他身上试验。
无论痛苦还是异样,只要留在她身旁,他总是平静快乐的。
他这样沉静贵气,她于是又猜想他的身份。
“你以前肯定是个名门之后,你看你的气质根骨都是上佳,说不定现在你的家人都还在找你呢。”
“或者说不定你还是个流落在外的王爷,因为夺嫡失败被隐藏。”
她猜测他的身份上了瘾,日日为他想出新的身份来。
阿朗喜欢听她说话,也喜欢她的触碰,只是现在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了,他喜欢她的嘴唇,喜欢她的声音,甚至想象她在别的地方别的声音。
他像肖想一个近在咫尺的梦。
那一天,花珍儿找来了一个新的东西。
是一鼎香炉。
“听说这是曾经天玑门的流散下来的,这个香炉有大量的灵力加持,所有的药效都会百倍增加,我的新药肯定会有效果的。”
阿朗乖巧坐下。
香炉燃烧起薄烟。
他初初听见花珍儿说话,渐渐,说话声音远去,只剩下她的味道道,她的气息,他咽了口口水,他闭上了眼睛。
渐渐,花香起来。
他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
漆黑的前方出现了灯火,他循着灯火走过去,看见了窗棱上的人。
“你要干什么”那个女人在竭力向后爬去,一个干瘪的老妇人捧着一个药匣子机械走过去。
在女人前面,蹲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他一手接过药匣子,一手执起桌上的茶壶。
女人一边摇头,一边艰难后退,身后靠上了坚硬的木质,已到了床柱,她抬头看向男人,只剩下惊恐。
阿朗脑子突然轰隆一声。
仿佛有什么轰然降临。
他听见那个男人说。
“我叫苗渺。”男人说,手上的药匣子无声弹开,满室生香,他喝了一口茶,茶水冰冷,就着茶水缓缓吃下盒子里惑人的x药。
茶壶冰冷的茶水也仿佛突然有了温度,带着惑人的香。
甚至连他的眼眸也有了温度。
阿朗面色一瞬间惨白。
仿佛被人从心口捅了一刀。
他霍然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少女不安看着他“怎么样,很难受吗怎么这么多汗。”
她伸手替他去擦汗,柔软的手指仿佛魔咒。
他于是很轻很轻问“你的母亲叫什么”
花珍儿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脸带着几分扭曲,反复有野兽正在他身体咆哮,但是他竭力压制了下来“你的母亲叫什么”
花珍儿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有些生气,转过头去“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下巴突然一痛,被迫转过头来,少年半起身,逼近她再问“叫什么”
那双眼眸之中,带着惊痛和愤怒以及疯狂。
花珍儿脱口而出“花弄影。”
巨大的宝殿外轰然平地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惊雷,紧接着又是一声。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无情的嘲弄。
苗渺松开了手,他转头看向外面的惊雷,惊雷照亮了半黑的天际。
天谴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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