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岄朝着初三的胸口攻击过去,初三轻轻闪身,躲开攻击。两个人继续在门口搏斗起来,初三的力气大,动作凌厉,不过戟岄虽然身形单薄,但出手狡诈。
两人的肉搏声,闷哼声交织在一起,那打在常人身上绝对能叫苦不跌的力道,在他们身上,却置若罔闻,只是不停的颤抖厮杀。
一时谁也没能制服谁,直到一声闷哼从后传来,戟岄下反应回头看了眼,就在这一刹那的破绽中,初三双手一顶,将戟岄按到在地。初三很习惯兽园里的规矩,在这个地方,不能心软。戟岄比他凶横,他就得比戟岄更残暴。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重重打到戟岄的脸上时,背后再传来一声隐忍的声音“初三,他是为了我去偷你的药的,你若是要揍人,也该是揍我。”
“陆琰,你给老子闭嘴”沈越吼了他句,“初三,要杀要刮,老子随便你。”
“咳咳,初三,你的药放在”
戟岄凶道“你的嘴不用就给老子闭紧”
初三深吸了口气,望着满脸不认输的戟岄,收紧横在他脖子上的手“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什么东西,老子可没看见你的东西”
初三笑了下,他捏着沈越的脖颈,力道越来越紧“戟岄,我若是今晚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管的。”
初三没说假话,在兽园中,戟岄的确很厉害,可若是厉害的被更厉害的弄死了,为了让更厉害赚前,主事他们也不会管的。
弱肉强食,就是这个兽园的生存法则。
戟岄朝着右床那个模糊的黑影看了眼,咬紧牙关“我说了我不知道”
“好”初三应了一声,拳头朝着戟岄的面门而去,传来,哐的一声,戟岄吐出一口血来,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声音响起“戟岄,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咬断我的舌头,我,咳咳,别的力气没有,这点儿力气还是有的。”他喘着粗气,话音刚落,就咳嗽不停。
戟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陆琰,你”
陆琰忍着胸腔里的血腥味“我数三声,一,二”
“在我床下”几乎是声音一出,戟岄全身失了力气,瘫倒在地,只觉得两只眼睛有些涨。
初三手伸向床板,摸回两个失踪的药瓶,他站起身“我不会允许有人第二次动我的东西。”
说着,初三就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陆琰喉间的血腥再也压抑不住,他喷出一大口血,朝后面倒去,戟岄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陆琰,陆琰,你怎么样你给老子睁开眼”
初三脚步顿了下。
外面的天几乎已经天黑了,冷月升了起来,就着从门扉处施舍进来的银辉,戟岄摸向那一团湿黏的液体。
“陆琰不准睡”戟岄的声音有些发抖。
陆琰伸了伸手,伸出一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湿漉漉的,他将手收了回去“哭什么咳咳,阿岄,你”
初三闭了下眼睛,摸了摸怀中的药瓶,迈步往外走。
也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哐当声,是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的声音“初三,你若是愿意将药给我,我今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那声音有些悲怆,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绝望。
初三前迈的脚步顿了顿“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他回过头,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陆琰“何况我的药不一定适合他,比起求我,你不如去求求白主事。”
“你觉得白主事会给他寻医者吗若卫彦是你我还有可能,可是他只是在厨房里做事。”好的兽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若是花点精力能救好,他们可能不会吝啬派个医者过来。但陆琰并非是兽奴,他是在兽园膳房里帮忙的奴隶,这样的工作替代性太高了。而陆琰又病的那么重,他们一定不会舍得派人来的。
初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戟岄见他真的不愿意,一咬牙,又朝着初三怀里夺过去,初应飞快,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几个交手后,床上的陆琰看着处于弱势的戟岄,张了张唇,想叫住他,或者想拉他,但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只有一双眼珠子在昏暗之中牢牢地锁定戟岄的背影。
一声猛响,初三将戟岄按在墙上,健壮的胳膊箍着他的脖子“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戟岄死死地盯着初三胸口衣襟处凸出的那块地方,伸长手想去够“我要药。”
他的声音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一滴湿润从他削瘦的面颊划过,他的手还在不停的朝着初三的衣襟处去够,哪怕在他的掣肘下,他越是往前动一下,能呼吸到的空气就越来越少,尽管再伸长了手臂,似乎还是够不着他的衣襟。
但只要一听到耳畔那处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力气似乎就又大了点,他的手就还能往前伸出去一点。
再一点点。
初三凝着被他制服的戟岄,他下了死力,目前几乎没有人还能在这个时候将他的胳膊往前推,而戟岄平日里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初三低下头,就望见了那双眼睛,那双不甘绝望的眼睛,以及那双拼了命也要去摸药瓶的双手。
他猛地松开手。
前身没了支撑点,戟岄往前一倒,他眼看初三要离开,也不顾自己摔在地上的疼痛,立刻伸手去抱他的脚踝。
“松开。”
“不松。”戟岄死死地咬着牙关。
“我给陆琰药你也不松”
戟岄是打定主意要除非弄到药,不然绝对不可能放开初三的的,所以当他一开口,他直接反驳“不”刚说一半,反应过来初三说了什么,戟岄剩下的那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初三扯开戟岄的手腕,去到陆琰床头,将怀里那个瓶口素白的瓶子放在床畔“他是内伤,这个喂他吃。”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一半,顿住“这是唯一的一次。”
戟岄难以置信地望着初三离开的背影,等初三离开后,他几乎是一步跳到床头,慌手慌脚的打开药瓶,也不知道分量,倒了几颗就往陆琰嘴里塞。
塞完以后,他也不敢离开,就坐在床头,不停地叫他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戟岄哭着笑了下“陆琰,你还好吗”
陆琰喘了几大口粗气,终于有了点说话的力气,不答反问“他打的你疼吗”
“才不疼呢,初三力气可小了。”黑暗中,戟岄忍着酸痛,鼻青脸肿地笑。
初三回到房间,将那瓶来自陈医的伤药放在枕头下,闭上眼睡了过去。翌日,初三睁开眼,右床上的蓝眼奴隶正翻身起床,他右腿缠着一圈纱布,行动很不方便,初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乱动了,我去将你朝食端来。”
蓝眼奴隶怔了下,随即低声道“谢了。”他的伤未及要害,但却是腿受,走动不方便,更何况,兽园的饭食需要靠抢,他这个样子若是自己去抢,极有可能抢不过的。
“不用。”
用过朝食,初三没离开房间,他坐在木板上,抽出几根坚硬的床草,将它们绑成食指粗的模样,再仔细地将草尾撕成极细的细条。
蓝眼看见他的动作,好奇地问“这是笔吗”
“是笔。”
蓝眼在兽场半年了,早就听说过初三的名声,不过因为初三在斗兽场的凶横,再加上他生人陌近的气质,除了曾经的静外,一直没什么奴隶敢接近他。只是今日早上发现初三并不如想象的狠厉无情,蓝眼才尝试和他讲话,如今见他答话,蓝眼顿时来了兴趣“你会写字”
初三嗯了声。
蓝眼艳羡地看了他一眼,又问“谁教你的”
初三的手微僵,他看着那只茅草做的笔,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她已经不是他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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