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傅唯一都快被绕晕了。
“就是,就是,”傅以年握着方向盘,头脑快速风暴着,想着怎么给自己的蠢妹妹解释,“就是怀孕生宝宝。”
他说着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对,没忘教导傅唯一,“你在幼儿园可别和男孩子走太近,那可是亲一下就会怀孕,像妈妈生出我和你一样,你也会生出一个小唯一。”
傅以年说着还恐吓傅唯一,“这样的话,爸爸妈妈和哥哥就都去疼小唯一了,不会疼唯一了,唯一就是一个梦没人疼的孩子。”
“呜呜呜呜……”傅唯一被他的形容说怕了,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她现在可是最受宠爱的小孩,绝不要出现另外一个人和她抢爸爸妈妈,“呜呜呜呜我不要生小孩,我不要和男孩子玩了。”
后来的乐向晚总是有些纳闷。
怎么自己对待大人性格外向又会说好话甜滋滋的小女儿,怎么就避男孩子如蛇蝎一样,她都有些愁她能不能找到男朋友了。
当然,在傅唯一长大后明白了事情,对着父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乐向晚对女儿计较着宝宝的称呼感到满脸通红,傅随则是直接停掉了傅以年的卡,让他对着妹妹乱说话。
也幸好唯一旁边还有个小哥哥陪着她,还不至于让唯一对男性太恐惧。
不过现在,傅以年的确止住了妹妹那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但仍没有解决傅唯一的疑问。
于是,求学好问的傅唯一在自己老爸下班回来后,软哒哒地贴着傅随的裤腿,跟个零部挂件似的,仰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叫道,“爸爸爸爸,妈妈都叫宝宝宝宝呢,爸爸怎么都不叫宝宝宝宝呢。”
“爸爸偏心,只叫妈妈宝宝,都不叫宝宝宝宝,妈妈那么大人了,怎么还是宝宝呢。”
乐向晚刚挽着傅随的手往里走,就听到自家女儿懵懂的问话,当即红了脸。
见爸爸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妈妈也不说话解释,傅唯一一会看着自己的爸爸,一会看着妈妈,懵懂又好奇。
还是傅以年先看不下去,上前就要把傅唯一拉下去。
在乐向晚伸着指尖碰了碰傅随的腰后时,傅随俯身把傅唯一抱起来,声音是一如既往面对家人有的温柔。
“唯一的妈妈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在她老了,她都是爸爸的宝宝。”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家庭的小分子,又成为另一个家庭的小分子,再不断延续小分子到大分子的转变,唯一和哥哥都是爸爸妈妈珍贵的礼物,是我们家庭的小分子,以后会成为别人家的大分子,唯一也会成为别人独一无二的宝宝,如同妈妈是爸爸独一无二的宝宝。”
彼时的傅唯一和傅以年只觉得他们的爸爸说的话太难懂了,却看妈妈的眼神亮晶晶的,直盯着爸爸看,一时有些似懂非懂。
后来傅唯一长大了,交了男朋友,带着同在海棠湾里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哥哥回家正式见父母的时候,看到爸爸一如多年前站在厨房里,身旁站着黏着他的妈妈。
昏黄的暖灯极致柔和,却也比不上傅随的一脸温柔,从为女儿女婿准备的水果中挑了最大最甜的无籽葡萄,洗干净后喂进乐向晚的嘴里。
“不是给唯一他们准备的水果吗,怎么喂给我了。”
“最甜的当然要喂给老公的宝宝。”
乐向晚看着傅随,满脸羞怯,小女孩情态地捏着小拳头锤了自家老公一两下,不过几秒,却是低头从中挑出了一颗车厘子喂进傅随嘴中,含着笑。
“那渺渺也喂老公。”
傅随的神色,是傅唯一看了二十多年的温柔,还有只对着母亲独有的极致宠溺。
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那时候爸爸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也只得妈妈一个,能成为爸爸独一无二的宝宝。
那种就算八十年,两眼对视依然火花霹雳的爱情。
窗外枫叶随风卷过,岁月安稳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