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一看便知梁翁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阴平郡守,便转过脸对他调侃道,“诶!我给你看个面,你印堂发黑,天庭发紫,命不久矣——”说完牵着祝融大步离去。
阴平郡君惊愕地看着她,对梁翁道,“就、就、就这么让她走了”
梁翁冷哼一声,“她走不走不要紧,倒是你走不走得了是真!”说完气愤地离镇衙而去,他已知郡君私自搜刮民脂民膏,此番回去,定要彻查。
见梁翁甩下这么一句话,郡君当下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与其等死,不如逃之夭夭,等待时机,卷土重来!于是郡君忙吩咐,“快!快、快!让府中家眷收拾包袱,咱们这便要逃命去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门人谋士却上前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宽慰阴平郡君道,“大人莫慌,今日之事,未必是凶——”
阴平郡君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忙问,“先生此话怎讲”
谋士俯身上前,与郡君耳语了几句,郡君听后不免大骇道,“此事当真”
谋士点头称是,压低声音道,“这女郎身份如此特殊。今日梁翁轻纵了她,若是大人上奏,给梁翁扣个勾结刘宋檀道济,意图夺权之罪,怕是大人不但不会有杀身之祸,反而会平步青云!”
阴平郡君浑身打了个一激灵,胆怯地问,“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梁翁声望之高,连仇池公都要礼让三分。”
谋士摇摇头道,“自古富贵险中求,与其别家舍业,颠沛流离,何不搏上一搏”
阴平郡君闻言心一横道,“好!就依君所言!”
次日一早,邀雨怕在这镇上夜长梦多,就同子墨、祝融收拾了一下行李,租了辆马车离开了阴平郡。邀雨虽武功无人能及,驾车却是乱七八糟,为了怕子墨路上颠簸,她特意在车上多铺了几床被褥让子墨躺在里面休息,祝融由于体型太大,只好在马车后面又拴了个板车,让他坐在上面,又用麻布将祝融从头到脚盖住,一行人就这么奇奇怪怪地上了路。
手里有了银子,心里也就有了底。一路上邀雨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钱袋,一边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身上没有通关文牒,换句话说,目前除了仇池,他们哪都去不了。
可就算能出仇池,又能去哪呢如今乱世,刘宋和北魏各占据半壁江山,北边儿还有西秦、北凉和北燕苟延残喘着。除了这些,一些偏远地域还有许多叫不上名也不为人知的政权,多数是以前灭亡各国的残部或余族。他们秘密地蜇伏于塞外或其他政权之下,等待复国之机。可真正能像代国复兴成北魏的,又有几个
邀雨正天马行空地瞎想,突然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自己而来!子墨虽在车中,但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猛地起身却又无力地跌了回去。时间不容邀雨多想,一道剑光便已到眼前,邀雨从小就习遍各家武学兵器,光是看剑势便知道是天南山紫岳门的剑法。她也不躲,扬起马鞭随意的一拨,那剑便像是震在巨石上一样被生生地弹出去了数丈之远,持剑的蒙面人也被震得虎口处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