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去年的时候哥你说了赵以安几句,结果你看咱们一家子这一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喝的烂树叶子泡的茶水,烧的黑炭,点的白烛,那玩意儿烟大的能熏死人。”和赵以康一母同胞的赵八忍不住的说道,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末了,他连徐姨娘也抱怨上了:“要不是仗着姨娘失去了父亲的宠爱,萧氏怎么敢这么磋磨我们一家子!”
赵以康阴沉着一张脸,恨声说道:“现在就已经是这样了,要是真让赵以安考上六元,做了世子,以后还有我们一家子的活路吗?”
徐姨娘面上一僵,她摸了摸自己隐约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咬牙切齿,她恨自己妾室的身份,恨见风使舵的萧氏,更恨那两个抢了她国公爷的宠爱的两个双胞胎胡姬。
她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你们放心,赵以安一定考不上六元。”
赵以康兄弟不约而同的瞳仁一缩,抬头看向徐姨娘。
过了年,离会试就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在此之前,赵令武和萧氏又带着孟则知去了一趟护国寺,只这一趟,并没有带上后院那些个姨娘庶子。
舍了六千六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三人被主持请进了一间禅房。
禅房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位白眉老和尚。
“惠和禅师。”赵令武和萧氏客客气气的见礼。
惠和禅师?
孟则知心里一突,这个名号他略有耳闻。
传闻这惠和禅师乃是唐时三藏法师的嫡传曾曾曾曾徒孙,精通佛理,被赞为‘葱岭以东,禅学之最’。(葱岭,帕米尔高原,丝绸之路的一段。葱岭以东,泛指整个东亚地区。)
广德三年,鞑靼犯边,一度攻入京城,广德帝仓促逃亡,濒临险境,是惠和禅师出手救了重伤垂死的广德帝一命。
广德帝还朝之后,感念其恩德,封他为护国禅师,名传天下。
孟则知不动声色,只默默的跟在赵令武和萧氏身后,寻了个蒲团坐下。
只听萧氏说道:“此番叨扰禅师,是想请禅师为我儿批命。”
“阿弥陀佛!”
惠和禅师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而后抬头看向孟则知。
他微微一笑,像是见礼又像是安抚,浑浊的双眼透着一肚子的精明,他说道:“说起来,六年前国公爷和夫人上山来为出征将士祈福的时候,我曾偶然见过令公子一面。”
孟则知一顿,他怎么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