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倒想起家中那位酷爱金石字画的老爹贾赦。贾琏自己是个随和性子,旁人不愿让的,就干脆作罢,只当结个善缘。而他那位爹,但凡看中的,不论是美人还是东西,不弄到手绝不罢休。
想到这里,贾琏便应下:“这个你放心,我今日既点了这个头,就再不会有旁人从我口中听见这桩事儿。”
他慨然允诺,态度恳切,与冷子兴的随口敷衍不可同日而语。
听见贾琏承诺,原本压在石咏心头的一块大石一下子去了。石咏稍稍舒了口气,这会儿他终于有心情与贾琏坐在一处,看看窗外的街景了。
贾琏抓了两颗五香豆扔进口中,见到身边石咏扭过头,正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不好!”
石咏突然一按桌面,站了起来,一转身就往外冲。
“怎么了?”
贾琏大声问。
“有拍花的!”石咏丢下一句。
贾琏一听,大声问:“是拐子吗?”
听不见回答,石咏早已从茶肆里冲了出去。
贾琏一抬脚,尾随而去。他是这茶肆的常客,所以也无人拦他,伙计只管给他记在账上。他奔到门口,果然见到石咏已经冲到街对面,当街扭住了一名中年男子。那名布衣男子身边,还站着一名锦衣幼童。
贾琏不敢怠慢,大踏步跟上。
那名中年男子见到石咏来了帮手,当即放开了幼童,将石咏使劲儿一推,推倒在地,自己夺路而逃。
石咏一跤摔倒,兀自伸手去牵住那名幼童。倒是贾琏,大声喊一句:“拐子往哪里走!”抬脚就追了过去。
石咏能在这往来如织的行人当中,认出一名被拐幼童,这得益于母亲石大娘与二婶王氏在他耳边不断的碎碎念。据她们多次反复强调,庙会、集市、城门附近……任何人多的地方,都会有“拍花的”。
这“拍花的”并不是一般的拐子。据说这些人会在街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