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告诉我吗?"林小红眼巴巴的,哀求:"求您了,说来听听吧,否则,我会好奇死的。"
杜家,找人找得快急疯了……思及此,姜玉姝缓缓答:"那位姑娘,她姓杜,秦州人士。"
"杜?"
林小红浑身一颤,眼神发直,喃喃说:"姓杜?秦州?杜、杜……秦州?耳熟,真耳熟。"须臾,她猛地抱住脑袋,霍然起身,尖叫:"鹏哥!我、我好像……不,不对!我应该是、应该是——啊!"
"小红?小红?"龚益鹏慌忙稳住她,紧张问:"大夫、方大夫呢?快请大夫,帮她镇静安神。"
姜玉姝一惊,顿感后悔,忙催促:"快,请方大夫来救人!"
夜间
众人听毕,均感惊奇。
王氏皱眉,继而舒展,感慨说:"罢了。看来,姻缘果真天注定,月老事先牵好了红线,表面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最终竟结为夫妻。"
郭弘轩慨叹:"够稀奇的,比话本子还精彩!"
"她遇见世兄之前,想必吃了许多苦头。"郭弘哲猜测。
"原来,"龚益鹏呆若木鸡,"小红不叫‘林小红’,而是叫‘杜飞燕’?隆顺镖局的千金小姐?"
姜玉姝谨慎答:"一切只是猜测。我把杜家的事儿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办,你和小红做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世间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姑娘,也未可知。"
"这、这——糟了。"龚益鹏扼腕,尴尬透露:"我娶她的时候,囊中羞涩,一切从简,委屈了她,打算回家补办一场酒席。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氏想了想,"女儿被拐失踪,她爹娘肯定急坏了,你该打听打听,设法确认一番,等将来你们有了孩子,孩子才有外祖家族。说句实话,你冲动娶了村姑、丫鬟做填房,长辈那儿,恐怕难以交代。"
姜玉姝赞同道:"好歹确认一下,图个心安。"
"有道理。那,我先不急着启程了,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才行。"龚益鹏苦笑叹气,"唉,裴文沣升迁的时候,我丢官入狱,焦头烂额,丝毫没听说杜家的案子。否则,岂敢草率迎娶?"
姜玉姝提醒道:"听说了也没用啊,你认识的是‘林小红’,不是‘杜飞燕’。"
"也对。"龚益鹏无奈一拍额头。
与此同时.郊外
月明星稀,树影婆娑,马蹄声急促。
"驾!"
"驾!"
两名镖师连夜赶路,风声鹤唳疑神疑鬼,怒道:"少镖头没料错,咱们根本没冤枉人,裴文沣果然卑鄙狠毒。"
"大小姐就是被他抓去了,还死不承认。并且,他居然偷偷把大小姐送给朋友当填房,简直丧心病狂!"
"郭家也不干净。哼,那个姓姜的,我们几次恳求,她都睁着眼睛说瞎话,帮凶!"
他们气愤填膺,吼道:"快,回镖局报信。"
"救大小姐!"
一晃眼,六月初了。
天气越来越热,府里有冰窖,姜玉姝难得空闲,一度心血来潮,埋头琢磨几天,用羊奶、各式瓜果、坚果、果脯等等,做成冰镇甜点,哄三个孩子,深受喜爱。
这天,数人摇着扇子,闲聊家常。
"娘,我吃完啦!"郭烨嘴上一圈奶沫,放下勺子问:"还有吗?"
冰糕碗格外小,几口就吃完了。郭煜和龚宝珠推开空碗,意犹未尽。
姜玉姝悠闲摇扇子,"没有了,今天就这么多。"
"明天呢?"
姜玉姝柔声答:"改天吧。老夫人有令:冰糕凉,不宜多吃,不能天天吃。你们看我,一口也没尝过。"
"啊?"
"唉。"
"哦。"三个孩子同时失望。
林小红扑哧一笑,哄道:"叹什么气?下次再吃,还有呢。"
龚宝珠别开脸,不理睬继母。
姜玉姝若无其事,指了指桌上的桑叶,又指了指里间,"蚕饿了,给它喂点儿桑叶,它们吃饱了才会吐丝。"
"好!"三个孩子爱玩,顺从拎起一篮桑叶,跑进里间喂蚕。
少顷,蚕"沙沙"啃食桑叶的动静里,响起了儿童嬉笑玩闹声。
姜玉姝吁了口气,眸光一转,发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的肚子,好笑问:"看什么?你不也怀了孩子么。"
"我——"林小红脸羞红,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讷讷说:"你的是双胎,快临盆了,我、我只有一个,才两个月而已。"
姜玉姝心烦气闷,叹道:"单胎好,双胎太遭罪了。我的脚早就肿了,多走几步都难,夜里躺下时,几乎喘不上气,只能半躺半坐地睡。"
"千万要小心啊,忍一忍,孩子快出生了。"
姜玉姝笑了笑,"多谢。你的胎儿月份小,也要小心,等稳当之后再去秦州探亲吧。"
"嗯,鹏哥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早就启程了。"
林小红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忐忑表示:"秦州杜家,隆顺镖局……我有些记得,有些毫无记忆,大夫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我真的是‘杜飞燕’吗?"
姜玉姝温和答:"八/九不离十。否则,你怎会有‘习武走镖’、‘父母兄长’的记忆?"
"唉,也是。"林小红既期待,又不安。
下一刻,仆妇忽然奔进门,心急火燎地禀告:"夫人,不好了!"
"门口、门口来了一大群镖师,其中有几个披麻戴孝的,指名求见、求见您,说是求您高抬贵手,把人还给他们。三爷和四爷外出赴宴了,龚大人又不在,老夫人气得喊‘报官’。您看该怎么办?"
"什么?"
姜玉姝惊讶站起,起身时猛了些,高高隆起的腹部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