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嘈杂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最后又从耳朵里出去,没有被谁记住。
苏悯现在对沈宿的脾气把握得很准。
他没有挣脱,但是心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错误过。
这是苏悯突然意识到的一件事。
沈宿压低了声音说:“今晚会很平静的。”
闻言, 苏悯回神,就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事,估计就是走廊每晚的那种惨叫声了。
昨天晚上他一直听着那声音入睡的。
好像有人在被折磨一样, 联想之前李文新和他说的,他怀疑是这里的狱警在折磨人。
毕竟这里除了囚犯就是狱警。
剩下的就只有满地下的鬼了。
一想起之前地里出现的白骨手,苏悯动了动身体,问:“除草时候,那些白骨你知道吗?”
沈宿说:“它们自己想做的。”
他可没有从中插手,这是他自己的魅力。
苏悯“哦”了一声, 又想起豪哥三番两次被砸的事情, 问:“那另外一个人被砸的事呢?”
沈宿这次沉默了。
这反应苏悯一猜就猜到了, 铁定和他有关系, 不然就直接否认了,怎么可能还会沉默。
一直到半天, 苏悯都快要入睡的时候, 沈宿才咬牙切齿道:“谁让他事这么多。”
闻言, 苏悯迷糊地哼了一声。
沈宿被他这小猫似的哼弄得心痒痒,又不能打扰他睡觉,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叹气。
他的小悯真可爱啊。
可爱到他想一直就这么抱住, 再也不放开,而不是在这么多年后才拥入怀中。
……
苏悯一直睡到了清晨。
等他从床上坐起来后,电影院的提示才姗姗来迟:【观众苏悯,恭喜您又成功度过一天,请继续保持,继续努力。今天的提示是:下水道】
他手摸了摸身边,沈宿已经离开了。
沈宿好像从来没有和他一起睡到天亮过,每次晚上都是他自己先睡着,第二天总是自己一个人醒过来。
苏悯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直等到他洗漱好之后,殷泽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下床进洗手间里洗漱。
苏悯坐在床上思考下水道的事。
监狱里到处都是下水道,每个房间都有厕所,厕所里就有下水道,这里无数个房间,那就是每个房间都有可能发生事情。
甚至于也可能不是在房间里发生,而是在另外的地方,比如食堂,比如外面的下水道。
而且下水道里能发生什么事也是个问题。
苏悯只记得自己看过那个关于下水道的电影,实际上那也是恐怖片,只不过也可以算作是爱情片。
那条美人鱼就住在下水道里,整部电影画面看起来有点恶心,要是和这里的监狱对比一下,也可能是这里的下水道里住了什么人。
不过苏悯没办法去寻找。
七点的时候,广播又开始叫他们去吃饭。
早饭依旧和昨天一样,苏悯倒是不会把自己饿到,该吃吃该喝喝,有的犯人还在闹不吃。下一秒那个犯人就被狱警给拎了出去,怕是要挨训了。
早饭过后又是工作,这次不是除草了,而是砍树枝。
有囚犯问:“怎么今天不除草?”
除草可以偷懒,砍树枝还要用力,是个人都知道选什么对自己比较好。
狱警淡定道:“昨天草除完了,今天不用除。”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悯身上,只要昨天去参加活动的人都知道,甚至还给他起了个人工除草机的外号。
“人工除草机”苏悯表示非常冷静。
毕竟白骨手帮忙这事又不可能直接说出去,估计那群人还可能以为他发神经了。
尤其是豪哥,现在可是直接就差把他当鬼了。
一群囚犯们又被狱警开车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们砍树的时候狱警就会在周围看着。
苏悯分到了一把镰刀。
因为监狱建造的地方就是荒山野岭,所以这些树都不是人工栽培的,而是野生的,就很乱,脚下甚至都是野草。
也不用担心会有囚犯逃跑,因为这座山都被包住了,几年前有人逃出去,没一小时就被抓住了,后来他们就知道这件事了。
由于昨天的壮举,苏悯被分到了树多的区域。
他琢磨着这边地上应该不太可能会出现那么多白骨手了,毕竟这里距离除草那块地方很远。
苏悯举着镰刀用力砍过去,树枝应声掉地。
只是用力太大,苏悯差点被惯性带的往前一栽,另外一只手扶住树才站稳。
他这时才重新打量起掉地上的那棵树来着,发现掉的太轻松了,几乎是没用力。
苏悯有点怀疑,重新砍了下树干。
整棵树应声倒地。
苏悯:“……”
不是他说,这也太假了吧,明明是砍树干的,这树倒地居然是连根拔起的,树根都还露在外面。
苏悯没来得及看到下面,他决定再试一下。
这次他选了旁边一棵比较粗壮的树,看起来是几个人一起用力才能砍断的,直接轻轻砍上去。
树继续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