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教你。”许薄苏在电话那头说,要不是互相隔着物理距离, 他很想现在呼撸一下张叙的头发。
“也别那么刻意, 怪别扭的。”张叙坐起来, 心慌着抗议“说点别的吧, 没事就挂了。”
“好吧。”许薄苏看了眼时间“你那有休息的地方吗”
“你说呢”张叙叹气。
“买车势在必行。”许薄苏说。
“然后你大老远地过来接我, 又把我送回来”张叙口吻敬佩“许哥牛逼。”
“不牛逼怎么做你男人。”许薄苏笑了笑,听出张叙的声音蔫蔫的“好了, 那你趴着桌子休息一下,我也眯一会儿。”
“嗯, ”张叙懒洋洋“没回休息室”
“没回。”许薄苏说“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
“你哎,算了。”张叙抠了抠手边的键帽,说话说一半。
“什么”许薄苏追问。
“没什么。”主要是张叙现在脑子迷迷糊糊,谈也谈不清楚“晚上再说。”
晚上不是一起出门的话, 就坐不了同一班地铁, 张叙以为许薄苏会要求他等等来着, 但是许薄苏没说,他自己也松了口气。
关于许薄苏的事,张叙心里就两个概念,一个是许薄苏这人帅炸了,绝世好攻有木有, 谁捡了便宜他都会嫉妒。
一个是他和许薄苏是两个世界的人,从身份到精神,互相之间悬殊不是一般的大,谁捡便宜都不可能是他捡便宜。
有一种人吧, 外表看着挺ok的,但其实仔细一了解,哪哪都存在缺陷。
身体身体缺陷,性格性格缺陷,连个完整的家庭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说白了,连亲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张叙不相信自己会爱人。
就像他爸说的,你又敏感又奇怪,我达不到你的要求,但这不是我的错,你没有理由指责我。
那是谁的错啊
张叙也不知道。
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的错
不,他也不敢怪。
万一人家来一句,你不想活那把命还给我,那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这些东西不能想,想想就会有十万个为什么。
张叙把脑子清空了一下,蹲在卖水果的大叔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水果大叔收养的流浪狗,手边是他买的一个小西瓜,圆乎乎的,像个艺术品。
“在这蹲着干什么”比他迟一点点到的许薄苏,拐进这条回家的必经之路,看见他家张草莓蹲在路边逗狗,乐了“等我吗”
“对啊。”张叙摸了一把狗耳朵,站起来拍拍手,然后提起西瓜献宝似的给许薄苏看“我买的西瓜。”
“拿回去冰了吃。”许薄苏伸手接过来,一只手提着,一只手握住张叙的手“回去吧。”
张叙脑子一片空白,想跟刚才聊了几句的大叔道个别,又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跟着许薄苏一块走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大叔有没有发现他们牵着手,大叔心里会怎么想
最后终于没忍住,回了一下头,发现大叔在做买卖,根本就没空注意他们。
也对,其实真的没有人会关心一个陌生人,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叙笑了笑。
握住许薄苏的手指抠了抠对方的掌心,立刻收获到那厮热情的回应,还有轻不可闻的笑声。
“菠萝,你笑屁”张叙问。
“快乐,不行吗”许大少爷说。
“行。”张叙点点头。
天色将暗不暗的时候,和很多人擦肩而过,偶尔会有人看他们两眼,可能是因为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帅哥,张叙心想。
更多的是跟他们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不是那么的上心。
“要不今晚换个姿势”张叙在电梯里冷不丁地说。
“换哪个”许薄苏的手指在楼层按钮上比来比去,家里住哪一层来着
“11层,傻逼。”张叙伸手按了一下“我上你下。”
许薄苏咽了咽口水“这么刺激”
不行,脑海里有画面了,一下子就精神了
“啊,”张叙应了声,脸皮火辣辣地,原来说骚话是这种感觉“同意吗”
“嗯嗯,行啊。”许薄苏盯着上升的楼层数字“今天的电梯好慢。”
“是你太心急。”张叙小声。
“所以,”许薄苏轻吸了一口气“你下次可以回到家再撩我。”
“那还有什么乐趣”张叙丢下一句,走出电梯去开门。
刚在在玄关换好鞋子,背后一股力量把他抱了起来。
“今晚晚点吃饭,好不好”一道跟利落动作完全不同的温柔声音响起。
“你你倒是把西瓜冻上。”张叙半天挣扎出一句。
“一会儿中场休息再说”许薄苏把人弄去了洗手间,但是洗手间太窄了,一进去他就撞到了洗手盆“唔”
“傻逼。”张叙哭笑不得,想让丫缓缓,毕竟人就在这里,他们不急。
但是许薄苏已经亲上来了,不禁让他怀疑,自己刚才在电梯里的那几句话有这么大的功效吗
还有那啥,不是说男人一过25岁就比较淡定了吗
只有高中男生才会整天满脑子颜色和剧情齐飞。
“大少爷,”张叙狠揪了一把许薄苏的衣服,阖着眼皮颤栗“请你成熟稳重一点,别把我带沟里”
“好的。”许薄苏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他草莓太迷人了,他恨不得一口吞了。
极度混乱地洗了一个澡,两人回到卧室,张叙终于实现了他的想法,体验了一把上面的风景。
别说,这样看许菠萝迷死人了。
“不许用手遮住脸不许闭眼睛。”张叙像个恶霸一样恶声恶气命令“我就是要看着你。”
“要死了。”许薄苏喃喃。
张叙甚至看到他眼睛里有水光,一时间让人想起秋水剪瞳,含情脉脉等形容眼睛的词汇。
啧,一个小攻长成这样干嘛
张叙看见许薄苏这样就想欺负他,以报初夜之仇。
“草莓饶了我,”许薄苏可怜兮兮“让我起来吧,你这样太费劲”
张叙一把捏住他的嘴,强行剥夺话语权。
过了两分钟,许薄苏真的没办法再躺下去。
“草莓爸爸。”许薄苏给自己贴上一张免死符,然后一把撂倒笑成傻逼的张草莓。
这夜才开始。
满屋子都是乱糟糟的,铺盖上横七竖八,毯子一半床上一半地下。
深呼吸一口气还上头。
“啊”张叙转了个身,拿起手机看时间“我好渴,我好饿,许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