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时安静下来。
傅斯珩眼皮子撩了下,没接安歌的挑衅。
这剧本怎么写,他没兴趣知道。
思及目的,傅斯珩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直切重点“和我结婚。”
安歌掂白皮书的手一顿。
这又是什么三俗狗血的剧本
神经病啊。
就在安歌气得要将白皮书往傅斯珩那张脸上拍的时候,傅斯珩又接了句“安小姐,意下如何。”
“安小姐意下不如何。”
谁要跟你结婚啊谁结婚谁是狗。
大不了被老安头训脱层皮,以后在家低调点,再收获一筐黑粉呗。
想到那些黑粉,安歌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快要烧开的茶水壶,那壶盖子已经快要顶不住里面的热气了,下一秒就要往外喷了。
喷了,第一个要烫的就是傅斯珩。
傅斯珩倒也没什么意外,连表情都没变“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给安小姐造成了麻烦。”
“安小姐意下不如何,我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听闻安老先生对爱女要求颇为严格,家门规矩甚重,发生这样的事,理所应到由我解决。日后,安小姐可找个合适的时间,对安老先生说你我之间相处后性格不合,已经分手。我想安老先生会理解的。”
安歌一愣。
闹哪出
按傅斯珩说的,这件事的确可以这样解决。男女朋友正常交往后因性格不合而分手,再正常不过,她的名声也可以保住。
但是这话怎么听着她像个渣女活生生抛弃了傅斯珩一样没了利用价值再一脚踹开
她多渣啊。
眼前这狗男人多可怜啊。
魏舟听了都觉得他们老板太有男人担当了。
男人,就该这样,具有绅士风度
快要被热水蒸气顶开的茶水壶盖儿被人揭开,“呼啦”一下,一盆满满的冰块倒进了茶水壶里,沸腾的水迅速降下温度,壶盖重新被人盖上。
热水混着冰块,咕嘟咕嘟地煮着。
那点儿热气再也顶不出来。
只能硬生生憋着、闷着。
安歌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被傅斯珩摆了一道,怎么说也不是。
好人都让他当了,他出钱又出力,忙前又忙后地解决问题,安抚她的家人连日后分手都让她先提,他做被抛弃的那方,让她一个人独自美丽。
多懂事哦。
她应该谢谢他,对他感恩戴德。
憋了一会,安歌捏着白皮书,吁出了口气“我能知道傅先生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结婚这种方式吗”
“家庭原因。”傅斯珩回答得相当言简意赅,约等于没有回答。
安歌自我理解了一下,自动带入了她们家那个对待感情问题极其双标的老安头。
曾几何时,老安头不止一次教育过她,女孩子一定要自爱,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谈个恋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可以,拉灯的事不可以做。
但在他的书中,那就又是一个样儿了。
“不方便用正常交往后性格不合分手这种理由吗”
“不方便。安小姐意然下不如何,具体原因不便告知。”
一旁当了许久隐形人的魏舟适时地插话“安小姐可以再考虑一下,只是领个证而已。况且这本身就是一件双赢的事,安小姐可以拿更好的资源,安老先生那边也有个更完美的交代。日后安小姐有需要,如遇良人,同样可以再离”
魏舟还在一个一个地列这婚的好处,条件说的天花乱坠,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
日光烈了点。
安歌单手支在脸颊边,看着宛如高岭之花般的傅斯珩,一时起了调戏的心思“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继“你缺爱”之后的第二句雷言,惊得魏舟再次成功地闭上了嘴巴。
湖边小风阵阵,不燥不热。
日光正好。
安歌像只透着狡黠的小狐狸,她伸出了软绵绵的小爪子试探了下。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安歌听见一声似嗤笑的声音。
很短。
不到一秒。
那个高高在上没有半点儿人情冷暖的男人终于有了点生气,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的看向安歌的眼睛里带着玩味。
他说“那我可能得带八十层滤镜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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