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讪讪的抚摸着曦姐,道“今日我来陪大家守岁,不知道可否欢迎”都这般了,自然欢迎了。
顾廷菲一声令下,春巧等人搬来潦子,拿来的碗筷,总觉得李平有心事,他跟周兰蝶到底怎么了。今日不是话的场合,等过些日子,顾廷菲觉得得找李平谈谈,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两人分明成婚没多久,就算成婚前不太熟悉,成婚后两人也不应该如此疏远。
李锐皱着眉头盯着周兰蝶,她不是将军夫人,怎么连夫君李平在何处都不知晓
周兰蝶淡淡道“若是没其他的事,我就告辞了。”承恩伯继续在大厅等着李平回来。她可没忘记李锐让她自请下堂,回来后,心疼李锐,才想着讨好他,可结果后,被李锐嫌弃了,你周兰蝶心底能痛快吗除夕夜,他愿意回府就回府,不愿意回府随便他待在哪里舔着伤口,反正周兰蝶不会心疼半分,她该做的事都做了,接下来就听由命。
有将军府庇护着,她的生意好做了不少,但必须收敛一些,绝对不能打着李平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这是周兰蝶严肃要求店铺掌柜们必须要记住的事,若有违反,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赶出店铺
李锐心急如焚,根本就坐不住,蜷缩着手掌,越发觉得周兰蝶不上道,活该李平除夕夜不回府陪着她一起守岁,可李平除夕夜不回府,他能去哪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是认了一个妹妹,是顾廷菲,平昭公主的义女,程太傅的夫人,如今会不会找他们一家人
可李锐的眉头越发紧锁,那是平昭公主府,他不愿意去找李锐,罢了,还是在大厅等着李平。用完晚膳,平昭公主带着曦姐和软软两个丫头回屋了,高嫣和姚若梅对视一眼,两人跟着走了。
剩下周奇、顾廷菲夫妻、李平四人坐着,李平提议打马吊,要不然干坐着太无聊了。周奇微挑眉梢,道“好。”难得他们两人有兴致,顾廷菲和程子墨自然得奉陪了。
李鸾紧捏着周氏枯瘦的手掌,低声道“祖母,祖母,您快醒醒,看看鸾儿和东楼,祖母,祖母,您快醒一醒,祖母。”克制眼中的泪水不往下滴落。
今晚是守岁之夜,他们一家人早早的到了镇国公府,准备陪着周氏一同守岁。可谁知晓,晚膳吃到一半的时候,周氏洒下筷子,昏倒过去了,把李鸾母子俩吓得脸色唰的白了,有些六神无主了。苏明和见状,急忙吩咐下人将周氏抬回院子,并且让厮拿着他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今晚太医院会有太医值班,正好能让他们给周氏来诊脉。
苏明和站在不远处,看着跪在周氏床前哭倒的李鸾,他颇为心疼。一时间,有些回想起当年他的祖母过世时的场景,祖母这一生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将他培养成人,却不愿意连累他,牵绊他,毅然决然的从府上搬出去,住在郊外。知道他在朝中政务繁忙,从未告诉他身子哪里不适,都是祖母一个人咬着牙硬扛下来。每每想起这些,苏明和都觉得愧对祖母,这一生他为祖母做的事太少了。
反倒是祖母对他这般不求回报的奉献,还替他定下了亲事,让他能娶到李鸾为妻,有了苏东楼这么可爱活泼的儿子,苏明和觉得此生无憾了。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李鸾不能出声,在一旁跪着的苏东楼,似乎也知道了曾祖母的身子不好了,他默默的垂下脑袋,眼底闪着亮光,曾祖母对他可好了。母亲和父亲不答应的事,他可以来找曾祖母,她能护着自己,这种感觉正好。
蓦得,一双枯瘦的手覆上了李鸾的脸颊上,温声道“傻孩子,哭什么,祖母没事。”
“祖母,您醒了,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马上就到了,祖母。”李鸾激动的看着周氏,心底太高兴了,祖母醒来了。苏东楼也激动的叫了好几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一会,太医急冲冲的带着药箱来了,给周氏诊脉,脸色不太好看。太医直了周身子虚弱,气血不足,得好好调养,他得下去开方子了。
苏明和看了李鸾母子一眼,抬脚跟上太医,他得问问周氏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当着周氏的面,有些话太医不能直白的出来,那会刺激到周氏。
周氏轻笑了一声,紧握着李鸾和苏东楼母子俩的手“你们啊,就是大惊怪,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的很,没事。不许哭了,瞧你们俩,东楼,你是男子汉,将来要护着你的母亲,不许再哭了。曾祖母要生气了”
苏东楼连连擦拭眼泪,道“曾祖母,您别生气,我不哭了,不哭了。”可李鸾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落,这是守护她大半生的祖母,多希望祖母能多活几年,多陪伴着他们一些时日。
周氏拍着李鸾的手背道“人都有那么一日,生老病死,谁也没办法改变和逆转。鸾儿,若是将来真的有那么一日,祖母不在了,不要伤心和难过,祖母去见你祖父和父亲了,我们一家三口能团聚了。祖母让他们父子俩等了那么多年,也该去陪着他们了。
不要哭,鸾儿,你是做母亲的人,明和这般疼爱和护着你,祖母很欣慰,好孩子,往后切记不可耍性子。遇到事,多去找程夫人商量商量,不要鲁莽。”似乎在交代临终遗言,这种感觉很难受,压抑的李鸾喘不过气来。
她连连摇摇头“祖母,不要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太医您的身子好好养着就没事了,不许这些不吉利的话。”片刻后,丫鬟煎好太医开的药端来递给李鸾,李鸾一勺子一勺子的给周氏喂下,看着周氏睡过去了。
李鸾吩咐嬷嬷等人悉心的候着,她才带着苏东楼出去。苏东楼紧张的看着李鸾,问道“母亲,曾祖母她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