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继位了,朝堂之上稳定下来了,程子墨会离开京城,回到顾廷菲母女身边,再也不会踏足京城。
齐豫前脚到了大殿,苏明和后脚就到了,还有不少大臣们,连同女眷们都到了,方才王太医已经了,皇帝的身子五年前就已经被人下毒了,能支撑五年多,实属不易,终究因为皇子的过世对他打击太大了,撑不过去,驾崩了。齐豫和苏明和飞快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低着头,默念着替皇帝祈福。
李东阳看了皇后一眼,又听着蓝莓大臣们都到了,他们也该出场了。皇后扯了扯嘴角,道“父亲,走吧”就这样李东阳跟在皇后身后,父女俩很快就到了大殿之上。
皇帝驾崩了,生前又册立了太子,如今便是等皇帝入土为安了,便让礼部挑选良辰吉日让太子登基,成为新的一国之君,以告慰皇帝的在之灵。
皇后扫视了众位大臣一眼,道“不知众位爱卿,可有异议”皇帝生前最宠爱的便是皇后,加上如今皇帝驾崩了,就算没有留下遗诏让太子继位,但是他才册立太子没多久,给太子请了数位名师,可见对太子的宠爱和看重。皇帝驾崩,又有太子,理应由太子继位。
朝臣们纷纷跪下来赞同,李东阳和皇后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皇后就下令,礼部不用大肆操办皇帝的身后事,瓦剌大军还在边境骚扰百姓,搅得民不聊生。这个时候就不用大肆铺张浪费,当然皇后找了皇帝做了借口,这是他生前的意愿,皇后只是遵从罢了。如此一来,朝臣们越发的对皇后尊敬了,有这样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后,真是百姓和朝臣们之福。
乔尚书告老还乡又在途中被杀了,丞相一职毫无疑问便是李东阳的囊中之物了。当着众位朝臣和女眷的面,李东阳再三推辞,皇后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起来,太子年幼,朝堂之上需要有人辅助他,才能让皇帝安心的离去,希望李东阳不要再拒绝了。
朝臣们也纷纷挽留李东阳,是一位好丞相,他留在朝堂之上,理所当然。太子虽不是他嫡亲的外孙,但是也是皇家血脉,李东阳推辞不了,最后只能应下丞相一职,辅助太子。当然除了李东阳,还有六部其他的尚书、其他官员们都要齐心协力的辅助太子,管理好朝政。
皇帝驾崩,京城里的一切丧事都暂定了,要为皇帝守孝半年,往昔热闹的京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齐豫和苏明和自然得留在宫里,大臣们都没有离开,他们俩必须留下,也不好给苏明和府上的程子墨送信,相信程子墨能理解他。
就这样,三日后,皇帝下葬的那一日,灰蒙蒙,下起了连绵雨,似乎连老爷都在同情和哀痛皇帝离世。朝臣们也渐渐接受了皇帝驾崩的事实,朝堂之上有太子,所有并没有动乱。皇帝被葬入皇陵,不,应该成为先帝。
望着先帝的陵墓,此刻的皇后,已然变成了太后,心底丝毫没有愧疚,有的是满满的得意,最终还是她赢了,隐忍了这么多年,总算得到了回报,压在她头上的大山没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了,继位的皇帝年幼,朝堂之上有父亲李东阳管着,她不知道有多舒坦。
先帝,你可在上看到了,这就是你造下的孽,你就看着吧太子的登基大典,礼部已经着手在办了,五日后便是良辰吉日。齐豫和苏明和两人并没有话,各自坐上了回府的马车,等马车缓缓的停在苏府门口,马车上的苏明和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就到了。
三日在宫里的日子,他几乎没怎么睡得着。皇帝对他有提拔之恩,周奇对他有知遇之恩,曾经在他生命中帮助过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太子年幼,朝堂之上需要众位大臣齐心协力,并非只有李丞相一人出力,他们都要尽全力的辅助太子,才能对得起先帝对他们的厚爱。
到了书房见到了程子墨,苏明和跟他寒暄了两句,了朝中的情况,程子墨端正的坐着,捏着手中的茶盏。太子继位那是名正言顺的事,只是程子墨略微迟疑道“李丞相辅助太子,是否是他一人决定朝政,还有另外有其他几位尚书”
苏明和眸光微闪,道“子墨,我看你是想多了,李丞相辛苦半辈子,忧国忧民,不可能这般揽权。”
既如此,程子墨也不便再多什么,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于是颔首道“好,等五日后,太子登基,我便动身回江南,到时候你派人随我一起去接楼儿母子回京。”京城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也应该将李鸾和苏东楼母子送回京城了,让苏明和一家三口团聚。
苏明和起身作揖感激道“这段时日就叨扰你们夫妻了,苏明和再次感激不尽。”
“行了,不用客气了,都是朋友,快些坐下话。”程子墨的大手搭在苏明和的手臂上,两人相视一笑。
齐豫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齐国公府,齐国公夫人和李氏两人正在大厅等着他,见到他回来了,齐国公老夫人朝李氏使眼色,李氏急忙咳嗽了几声,道“豫哥,你回来了,宫里一切可好”
回答李氏的是嗯了一声,李氏捏着手中的丝帕,继续道“豫哥,你这几日也辛苦了,我和你祖母商量了,你年纪也不了,如烟也不在京城,我们俩给你挑选了几房妾室,你别着急着拒绝我们,我们知道你的想法,不愿意后院闹腾,你放心,我们俩是精挑细选,她们绝对不敢有其他的心思,等她们生下孩子,就去母留子。
豫哥,你也得为我们俩考虑考虑,你我们俩都这把年纪了,能有多少时日可活,尤其是你祖母。你就忍心看着我们俩羡慕别人儿孙绕膝,豫哥,算母亲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好不好”李氏见齐豫脸色有些松动,不着急的上前捏着他的手臂,这早就不是当年她的豫哥了,在朝堂之上历年了多年,早就变得狠心了。
偏偏齐国公老夫人非要她开口,婆母有令,她不得不这么做。五年了,也看出来齐豫对方如烟的疼爱了,并非两三房妾室和孩子就能改变。
齐豫皱着眉头,将手臂从李氏怀里抽出来,淡声道“祖母、母亲,如今国丧期间,你们不知道吗”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婚丧嫁娶,她们俩难道不知道吗要是被御史们知道,弹劾他这个吏部尚书一本,他还要不要在朝堂之上立足了。
齐国公老夫人讪讪的咳嗽了几声,低下头,李氏紧张的看着齐豫,脸色发白道“豫哥,豫哥,你别生气,别生气,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