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 粟米奔跑回家的速度就越发的快。
回到家, 粟米急匆匆的把锅碗瓢盆都收了, 外头就留下了两双筷子,几个不值钱的粗陶海碗,另外一口陶锅,并一个烧水的吹壶没动。
至于其他?从星网里带出来的米面糖果,甚至的门后的腌菜缸子, 粟米都一样不落的,并挥手就收进了戒指里。
最后了, 看着自己一圈忙活下来, 空荡了不少的小家, 粟米表示满意。
眼下, 只除了弟弟最在乎的小鸡仔们,她得想法子拿去藏起来外, 就她那点小自留地上的菜, 收了也就收了吧。
毕竟自己要是一点东西都交不出来的话, 外人看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那么自留地的那些蔬菜, 权当是自己拿出来堵人口舌的最佳借口好了,她不抠的,真的!
等民兵队长敲锣满团子通知大家到晒塘坪去集合时,粟米已经收捡好了家里, 优哉游哉的拉着毛毛去集合。
等没有多久,每家每户该到的人都到场了,村长拿出先前给会计粟喜多看的红头文件, 忙就传达了上级的指示。
问题是,这一回可不比什么灭四害啊,大炼钢。
成立生产队,农民嘛,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土地呀!
所以等村长一宣读完文件,下头有些年纪长的,性子闷的村民,也都忍不住了,面上不由悲苦。
其中一人站出来,语调中带着苦哈哈的意味。
“村长,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事情不能是这么办的!
这地才分了多久的?
分到手的时候,我们一个个的还欢天喜地,没多久,就说要搞什么合作社,好,合作社搞就搞好了,我们也相信政府,相信领导,一个个都积极的拿着家里的地,产业都参加了合作社。
可结果呢?眼下合作社才办了多久,现在是要收回我们所有的土地,一切都归公集体了不说,连自留地都不兴我们留了,那以后的日子,我们这些老农民该怎么过?”
这一回回的来算怎么回事?
早知道这所谓的地都是要上缴的,当初为什么要分,要让他们这些个老家伙们空欢喜一场?
这不是,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怎么过?”村长扯嘴冷笑,“以前该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呗!
只是让你交个地,还是交给国家,又不是不给你饭吃!
你交了地,吃喝拉撒都国家管了,以后有活一起干,有饭一起吃,跟眼下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个老农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鄙视完没远见的蠢货,村长还不忘了最后插刀。
“而且再说了,眼下我来宣读这个文件,并不是来争取你们的意见的,我也只是例行公事,把最后的结果告知你们一声罢了。
连我一个堂堂村长,都必须服从命令变成了大队长,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我就问你,这有什么不对?
闹闹闹,哪回上级下派任务的时候,你们不来闹一场?”
想到这个,李全发心里就郁闷的很!
“一群闹包!
而且就像你说的,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地都是国家分把你的,本身也不是你自己的,眼下国家收回国家自己的地有什么不对?
而且地收归集体,那是大好事,以后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开火,你们一个个的都省了回家煮饭的时间,能节约更多的时间给国家做贡献。
此等好事,为什么不干?
今天我李全发就把话撂这了,今天,你们谁要是在这事情上给我撂挑子,回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可是全国统一的大政策,你们不执行,可以!
回头大食堂里头没有你们的饭,你们吃不着,喝不着的时候,可别来找我!
等后了上级来法办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别哭!”
李全发一番恐吓带威胁的吓唬一通完,边上本就打着小九九的粟喜多,也跟着冒头打圆场。
最后连新晋的大队书记王昌林,也还有民兵队长李宗友,乃至妇女主任陈桂花都纷纷冒头。
一个个都是说的一套套的,天花乱坠的,给所有的村民打鸡血。
什么大食堂好,大食堂妙,人人吃食堂呱呱叫!
什么敞开肚皮吃的笑,家里粮食别留了(liao),个个都来包吃饱,一天三顿落不了……
粟米听着这群人,一套套的,还带顺口溜的动员大会,她真是还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对待眼下的这一幕。
在她看来,国家给出的政策的确是对的,是好的!
只是可惜啊,架不住底下有着太多太多,如李全发、粟喜多这样的蛀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