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相逢, 值得一聚。将那些孩子全丢给寇静看着,楚辞和储英找了一家小店坐了下来。
储英还是如以前一样俊美,而且事业的成功, 让他的精神风貌大大的区别于其他人, 在人群之中,怎么看都是最耀眼的一个。
“楚兄,你是回京述职的吗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你嫂子给你做地道的铁锅炖, 几年不见,她的手艺又精进了些。”储英很是兴奋, 在他看来, 楚辞不止是他的好友,还算得上是他的贵人。要不是当初楚辞找他一起办事,恐怕他现在还缩在户部一间多人共用的小厅中懒怠度日,哪能有现在的意气风发
楚辞笑了一声:“储兄与嫂夫人还是这般恩爱,可真让人羡慕啊。”
储英刚想说你年纪也到了, 怎么还不找一个时,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克妻传闻,不敢去刺激楚辞, 于是贴心地换了个话题。
“楚兄这几年在南闽省可是风头正劲, 我在京城之中, 时不时就会听人提起你。果然正如楚兄之前说的那句话, 是金子, 无论在哪都会发光。”
“储兄谬赞了,我哪里比得上储兄,如今这南郊一带,发展得不比城中心那片差, 这可都是储兄的功劳。”
储英正色道:“要不是你临走之前给我的设计图和诸多方案,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撑起这么大的工程无论是在大的方面,还是在细枝末节上,楚兄都考虑得十分周全,这才有了名满天下的京城一景。这功劳,应该是你的才是。”
“不不,我只是给了个提示,其他的全由你们自己摸索。这其中你们要付出的东西远比常人想象得多。就好比我说一句卖馄饨可以赚钱,于是你去和面擀皮调馅下锅煮好,难道你还能说,这馄饨赚到钱了,功劳全归我”楚辞说道。
储英听了,半晌无语,最后来一句:“楚兄口才,小弟望尘莫及,说不过你,说不过你。”
楚辞笑得开怀,两人碰了一杯,然后又说起了从前。不知说起什么,两人同时仰头大笑,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
时光虽易逝,幸而人心如常。
大理寺这边,已将虞稷提了出来。深陷暗黑的牢狱数十日,再次见到外面的阳光,他竟有些恍然隔世的不真实感。
虞稷机械地跟着狱卒往前走,以为他们终于要把自己推到午门去斩首了。等到了大理寺的衙门,见到他们开始升堂,虞稷才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
因为他的身份是皇子,穆远修免了下跪这一步,直接问道:“大皇子,皇后娘娘亲口指认你为杀害张贵妃的真凶,你可认罪”
虞稷站在下首,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他们不是已经认定自己杀了人吗难道是父皇醒过来了他眼睛一亮,急切地问:“是父皇让你们过来问话的吗父皇他醒过来了吗”
“圣上他还未清醒,你只需老实交代便是了。”
虞稷的情绪低落下来:“父皇未清醒,本王便是说不是也没有用。”这是皇室丑闻,说出来有辱父皇清名,况且现在他都还在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又怎能张口说出那夜听到的话呢
穆远修质疑道:“你的意思是,只有圣上才会相信你”
虞稷不说话了。
穆远修苦口婆心地劝道:“大殿下,若是没人怀疑你是被冤枉的,那今天这堂就升不起来了。太子殿下再三交代让我们一定要查出真相,若你继续隐瞒,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太子殿下是老二吗他会有这么好心”虞稷一脸嘲讽,这事就是他和母后搞出来的。
那日他刚想出门传太医,结果后脑一痛,便不省人事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关进了大牢里。看守他的人告诉他,父皇昏迷不醒,张贵妃也死了,而且是他杀的。他当时又惊又怒,直接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希望看守能去禀告上峰,可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无论他怎样大喊大叫,都没人过来看一眼。
那时他意识到,除非父皇醒来,不然的话,他怕是要在牢里待一辈子了。没有人会相信他,正如他也不敢相信,宠了他二十多年,护了他二十多年的母后,竟然会说他是张贵妃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