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迟整个人机械性的跌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猛然拉近,何栖迟的瞳仁微微放大,那张俊脸近在眼前,她的头顶差一点撞上他的下巴。
两个人相同的香水味交缠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侵占了谁的。
irro的味道她太熟悉了,前调的杜松子和柠檬冷感皂香神秘高级,后调的雪松和檀木清新中带着一丝辛辣,最后留余一丝沉沉的木调质感。
距离太近,所有味道侵袭进何栖迟的鼻腔,混合,糅杂,最后的最后,竟有一丝甜味回荡幽长。
“你”
林泽宴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有人。”
何栖迟身后,两个打闹着的小孩子快跑过去。
林泽宴收了手,退后一步,低声道“冒昧了。”停顿了一下“小心一点。”
何栖迟不太懂艺术,可是她没有料错,林泽宴是这方面的专家。
何栖迟随便问起一幅画的背景,他都能游刃有余的细细道来。
“跟林先生出来真是好,不需要解说。”何栖迟想了想“也不需要翻译。”
林泽宴“还有司机和保镖。”
何栖迟笑起来,身边一只小飞虫经过,“有蚊子。”
林泽宴说“知道如果活捉到蚊子应该怎样么”
何栖迟偏过头“怎样”
林泽宴“抚养他长大,让他上学,给他买房,帮他娶媳妇,给他看孩子因为他身上,流着你的血。”
何栖迟“”
林泽宴露出好看的笑容。
何栖迟“没想到林先生还爱冷笑话。”
林泽宴挑挑眉“冷么”
两人踱着步,到了一幅画前,黑色的树木被风吹得偏了头,上面不知是叶子还是黑色的群鸟,树干不算粗壮,也是黑色的。
林泽宴“树与乌鸦,弗里德里希的作品。”
他看这幅画的目光好像与其他不同,何栖迟问道“你很喜欢”
林泽宴“弗里德里希很喜欢画风景,画自然,灵性又浪漫,但是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么”
何栖迟“经历过什么”
林泽宴缓缓的说;“七岁他母亲去世,十三岁他的哥哥把他从溺水中救起,可他的哥哥因此送命。”
林泽宴回过头“不知道那时的弗里德里希是怎样从痛苦中走出来的,他的哥哥,是他生命中的光啊,光芒消失了,该怎样度过这黑暗的,索然无味的一生呢。”
林泽宴最后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何栖迟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没关系,光芒消失了就重新去找,你看,弗里德里希不就开始画画了么”何栖迟声音清冽又干脆“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什么走不出来的。”
林泽宴勾起唇角“是啊,你说得真好。”
光芒消失了就重新把她找回来。
这时林泽宴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说了几句之后挂断,“想去别的地方玩么”
何栖迟“嗯去哪里”
林泽宴“跟我走吧。”
那是一座坐落在市郊的私人庄园,绿树环绕,前面不远就是塞纳河畔。
里面都是林泽宴的朋友,何栖迟认得出来,有几个是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的面孔。
晏惊寒迎出来“大哥。”
中南地区首富晏惊寒,晏氏集团掌舵人,根正苗红的太子爷出身,教养极好,行事端正到近乎可以说是不近人情。
手上常戴一串佛珠,因为从不近女色,有媒体调侃晏惊寒是高僧转世。
晏惊寒也着实应了他的名字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当真是公子如玉,陌上无双的好相貌。
这座庄园的所有者正是晏惊寒,他买下来之后请众人过来赴宴,听说林泽宴也刚好在巴黎,就给他打了通电话。
林泽宴简单介绍了一下,晏惊寒扫了何栖迟一眼,略点点头。
“先进去吧。”
林泽宴带着何栖迟走到里面,沙发上慵懒蜷着的红色身影吸引了何栖迟的目光。
“聂月”
聂月正百无聊赖的看自己微博下评论,一抬头瞧见一身白裙的何栖迟,目光流转,唇边勾起一个极媚的笑“有点巧啊。”
林泽宴回头对何栖迟温和的笑了笑“你在这好好玩,我出去了。”
这是林泽宴的朋友聚会,里面的人何栖迟都不认识,刚进门的时候何栖迟有点尴尬,现在才知道聂月也在。
林泽宴应该早就知道她在,所以才会带何栖迟过来。
滴水不漏,为她考虑得周到极了。
林泽宴在的时候聂月还装的像个人,他一走,聂月一把拉住何栖迟往沙发上一歪“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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