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喝完药的张氏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奶娘坐在床边呆呆地看了张氏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隔壁看贾瑚去了。
从翠玉楼出来的贾政心情不错,不亏是百年老字号,手艺确实精湛,每一件首饰都精美绝伦,且都是独一无二的。他特意仔细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款式相同的,顶多就是部分细节处有些相似。想着买点什么回去哄老娘开心,结果挑来选去就挑花了眼,看哪个都好看,又看哪个都不是特别满意。
掌柜的见状,问清楚是要送与何人后,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丝绒面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拇指大的红翡,水滴状,艳红似血,光润饱满。
掌柜的凑过来小声道“这块红翡料子颜色清透纯正,极为难得,是南边来的老坑料。拢共就女子巴掌大小,抠出一副镯子和一对耳环后就没剩下什么。”
贾政眼睛一亮,忙问“那镯子呢来出拿看看。”
掌柜的摊摊手无奈道“哎呦,这可真不巧,镯子已经卖了。”伸出手比了个三,又朝上指了指,又凑近了一些悄声说“听说宫里那位贵妃娘娘生辰,镯子被那位爷买走做贺礼表孝心去了。”
“哦,原来如此,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连那里的事都门儿清。那将这对耳环给爷包起来吧。”没赶上机会,也不必强求,更怨不得旁人,只能说那镯子同他无缘吧
“嘿嘿,嘿嘿”掌柜的没多说,只尴尬地一个劲傻笑。手里还麻利地将耳环包装好,恭敬地送贾政出了门。
小伙计不解掌柜的为何对那公子态度如此谄媚,他怎么瞧也没瞧出那公子哪里特别。“掌柜的,那位公子看穿着很一般呐,哪里值得您如此恭敬讨好还巴巴地将那副翡翠耳坠子卖给他,您不是说要存起来等着奇货可居,抬高价钱吗”
还待再问,脑袋就被掌柜狠狠地拍几下,掌柜的一边拍一边还气的直骂“你个兔崽子,平时让你多看多学多见识你不听,还一般,就那位爷那身衣裳,卖你一百次都买不起。那可是金钱蟒缎啊,上千两一匹,市面上根本买得到。能穿得起那样衣裳的爷出身能普通吗卖他耳坠子也就是卖个好,不值当什么,就凭那位爷拿来雕刻的整块极品玉料,你说人家还会缺了好料子你小子,还是太嫩,还得多历练啊”
要不是看在小伙计同他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他才懒得拉拔呢,鼠目寸光的蠢货。
一脸崇拜的小伙计“”掌柜的懂得好多,好厉害。话说,那神秘的东家岂不是更厉害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贾政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兴致勃勃地瞧瞧路边摊位上的小玩意,看到新奇有趣的就顺手买下来。
他逛的舒心,买的欢快,后面跟着的保全可就惨了,这会手里左一件右一盒的,实在拿不下的,只好包成两个大包挂在脖子上,给他根扁担就跟个挑担郎似的,奇特的造型看得贾政抿嘴直乐。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就提议道“要不你先将东西送回府,爷我再逛逛”
保全一听要他先回去,果断摇头反对,“不不,那不行小的不能扔下二爷一个人,太太会打死我的。”
那誓死不从的模样气的贾政直敲他脑袋,咬牙切齿道“你猪脑袋啊,你不会先将东西放门房那再回来吗你不进府太太怎么会知道你回去了。”
保全挠了挠脑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还真是笨哦”对着自个儿脑门又敲了几下,“那小的回去了,很快就回来。二爷可别远走啊,省的一会找不见您。”
“知道了,真啰嗦爷去前面的聚宾楼等你总行了吧”说完也不等保全回话,径直朝前走去。
保全的小短腿倒腾的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钻进人群没影儿了。
聚宾楼门前,一群稚龄小儿围着一个画糖人的摊子,专心致志地盯着看老头画糖人。只见那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长把勺子,手指轻轻一抖一划,一只气势轩昂的大公鸡就成型了,孩子们见了高兴得又蹦又跳直拍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明晃晃的渴望崇拜之情。
贾政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了一会,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老头便将除了龙之外其余十一个生肖都做了出来,孩子们各自拿了喜欢的糖人,随行的大人们也上前付了钱,带着孩子离开了。
正在思索着要不要也买一个糖人的当口,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没见着可疑之人。
“啪”,又是一下,低头一看,一颗花生豆在地上骨碌着。顺着花生豆飞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聚宾楼二楼敞开的窗口处倚着一位身穿粉袍的俊雅公子,手里捧了个碟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孔庆荣那厮还是谁
贾政挑了挑眉,莞尔一笑,抬脚便朝聚宾楼二楼走去。
正值午时,两人尚未用膳,便叫了几个聚宾楼的特色菜品和一壶小二推荐的状元红,临近秋闱,这状元红酒因其独特的名称变得畅销起来。价格虽贵,考生们却也舍得掏银子,只为讨个好彩头。
贾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眼见着都要下场了,不待在家中温书,还有闲情雅致出来闲逛,你这是成竹在胸了”
孔庆荣泯了口酒,表情淡淡又无奈地回道“我本志不在此,若不是家中父母逼得紧,我早就哎,也是一言难尽啊”
贾政“那你如今这是做何打算此次秋闱你可有信心考中”
孔庆荣傲然一笑,自信道“那是自然,考个举人还不是手拿把抓的事。家父已同我约定,若是此次秋闱得以高中,他就再不逼迫我考科举。若考不中,就要听从他们安排娶妻生子,多生几个儿子为孔家传宗接代。可我并不想早早成亲,一个人的日子多好,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我一时气不过就说让他们自己生去,结果就捅了马蜂窝,被他们联手揍了一顿,祖母不说劝着些,还在一旁加油叫好。不想挨揍,更不想听他们念叨,没办法我就只好跑出来躲清静了。”
贾政很不解,为何说起生子他爹娘反应那么大,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架势。就算孔母身子不行不能生,不是还有姨娘小妾吗。这世道,庶子这种生物合情合理又何法,就连嫡子女成群的人家也不能免俗,缮国公府不就是如此,四嫡子一嫡女,不是还有三个庶出子女嘛。大家都以多子多孙为福气,对于一家之主来说,甭管嫡庶,儿子自然是多多益善。
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孔尚书有什么隐疾不能生吧
孔庆荣一看贾政那促狭的模样就知道这厮在没琢磨什么,捡起一个花生豆朝贾政额头砸了过去,“瞎琢磨什么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其实和你说说倒也无妨。”接着孔庆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孔家上一辈的旧事。
孔庆荣祖父同外祖父两家是世交,父母自小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比。成亲后更是如胶似漆,好的如同一个人。他出生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孔父惊吓过度,几度昏厥,醒来后哭着喊着要保大舍小,最后好在孔庆荣命不该绝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孔父就说什么也不准孔母再生育,任谁劝说都不行,孔母心疼他便也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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