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事情发展看上去可能有些复杂。
但是我们将时间线往前面拉个一两个小时, 一切可能会清晰明朗起来。
感知到弗洛伊德的封印有松动痕迹之后,原本应该去接待西提特亚的艾弥,最终不得不让大长老暂时顶替他的位置。
在去地牢之前艾弥将用来传达讯息的水晶给了对方,当他加固好了封印之后会给他信号,到时候长老便会离开。
当长老感知到水牢里有人离开后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艾弥,于是想也没想的先行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少年他们。
他的权限并没有那么高,完成了任务以后他决定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休息。
可是没想到刚走到外面时候便发现了神殿门口的侍卫不知道怎么回事, 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老者心下一惊, 上去一探。
上面的魔力不属于神殿的任何一位神职人员, 他没有直接接触过。
然而那种隐约的熟悉感让他心悸。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离开转了个方向往神殿内跑去。
果不其然,回到神殿的并不是圣子艾弥, 而是本应该被关押在地牢锁住手脚的弗洛伊德。
“唔, 唔唔”
见西提特亚也灵机一现发现了事情不大对劲后, 之前还因为被弗洛伊德施了失语咒而心灰意冷觉得什么都解释不了的长老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
他花白的胡须随着他张合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的嘴而颤抖着,手奋力比划着很是用力。
“失语咒”
金发的少女这个时候意识到了,她的注意力从弗洛伊德身上移开了些许, 看向了老者。
凝着魔力的手指在他喉咙处一划, 只一瞬间便解开了咒。
“王八蛋”
这是解开了失语咒之后长老说出的第一句话,中气十足, 感情充沛,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年人。
“你把圣子殿下给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来的人是你不是圣子殿下”
浅棕色发的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从一开始被西提特亚发现了端倪后就一直没有展露出任何慌张情绪。
“我没把他怎么样啊。”
弗洛伊德弯着眉眼笑的温柔。
“只是这夏日炎热,我好心把他留在水牢里降降温而已。”
“你”
“不用谢我, 如果您也想去的话我也乐意为您效劳哦。”
少年见着被气的抬起手指着他想要说什么的长老一脸体贴地说道,老者指着他的手指气的发抖。
“你”
“嗯您还想要说什么”
弗洛伊德做出一种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要不是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
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在这样一副温和外表之下,少年竟然会有这样恶劣的性格。
“你,你你放屁”
虽然已经解开了失语咒,可是长老的情绪太过激动,波动太大。
所以除了刚开始还能因为憋的太久而一下子说出来之后,现在他处于一种结结巴巴的状态。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被他生生憋了好几分钟。
“”
金发的少女至今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沉默了一会儿,将宝剑抵在了弗洛伊德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还没有碰触就被刺的生疼。
“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了主人的依仗后的宝剑哪里有之前那样怂了吧唧的模样,它的剑身魔力凝聚,凛冽的让人脊背发凉。
弗洛伊德垂眸瞥了一眼西提特亚这把曾经与他短暂战斗过的伙伴,他的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像是嘲讽,又像是漫不经心。
“你别这样,特亚。”
少年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就是个弟弟。我被他们联手关到了地牢,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吃饱过了,不然刚才我也不会那么饥不择食的吃了你的松饼。”
“你,你”
弗洛伊德这话刚说完刚才平复了点儿情绪的长老又被气的想要破口大骂。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我又放屁了对吧”
“”
现在这个样子要想长老开口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的事情叙述清楚是基本不可能的事了,她皱了皱眉,冷声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少年身上。
“你继续说。”
金发的少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指尖微动,宝剑的锋芒也显露出冷冽的寒意。
“然后他们把我关起来还不算,还来嘲讽我。”
弗洛伊德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悲愤,好像真的很生气似的。
“就是那个艾弥,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神殿圣子刚刚特意来水牢嘲讽我,说什么我死期将至特亚你说,如果有人给你说了这样的话你难道不会想着逃吗”
弗洛伊德的话听起来虽然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琢磨发现前后有很大的矛盾,只要稍微一推量就能发现。
这番话很容易忽悠人,会让人把重点都落在他怎么怎么被欺负了,却不会注意到其他。
金发的少女眯了眯眼睛,这一下才隐约明白了眼前少年给她的违和感是什么。
“这些我不想要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西提特亚将手中的宝剑再迫近了一点儿,原本还没有碰触到他脖子的剑此刻贴近了他的肌肤。
在感受到冰凉触感的同时,那殷红的血液也顺着剑刃往下滴落。
“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将你关押起来就行了。”
这才是一切事情的关键。
西提特亚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没错,但是她并不好忽悠,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她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