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 夏小满对这件事情是心知肚明的。
果然
“其实这些事情大家很多清楚啦, 心照不明,”她啃完九盏玲珑玉,又向东旭讨要月木清辉琼浆,“今儿个师父来了,咱高兴, 东叔, 慷慨点,来两坛”
东旭被她气到翻白眼, 但是想到温如瑾,它终究是忍着肉痛,从秘境中丢出了两坛月木清辉琼浆, 夏小满接住, 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说到这个,师父你怎么问起这件事了这件事情,特殊部门那些被洗脑过度的傻子是只能硬上啦, 就算不是被洗脑成功, 好歹也能说是拿人钱财,不是而且, 没入编制的那些老东西对这件事情都心知肚明得很,特殊部门那些个半桶水的家伙根本搞不定,能搞定的老东西是不会轻易趟这趟浑水的。”
她一边如牛饮水地吨吨吨喝了个畅快,一边也没停下叽咕“师父要管这事儿吗我之所以跑国外去,就是为了避开特殊部门的憨批们, 这事儿我是不打算理啦。虽然说什么杀人犯法什么的,但是这东西,幅度大得很,未成年啊,等于有特权,有啥办法,人间法律自个儿给不了一个合理的答案,人家死不瞑目回来报仇,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啊。”
“再说了,那特殊部门的憨批们实在是太脑残了,动辄上纲上线,天理人性规则法律生命可贵什么的,整的好像只要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就是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ren渣一样。”夏小满说着说着翻了个白眼,“那死鬼相,要搁以前,我分分钟送他们投胎重新做人。唉,没办法,这些年脾气都好了不少,嘻嘻嘻。”
温如瑾“”看来,还是病的不轻。
东旭怒目而视“别喝了那是给和光的”
夏小满满不在乎地捞起了第二坛月木清辉琼浆,开封就牛嚼牡丹一样吨吨吨“有啥关系,反正师父又不爱喝。”
“师父,师父怎么是要管这件事吗”
温如瑾颔首“我已经插手了。”
夏小满嘻嘻一笑“好巧,回来的路上刚好遇见了,特殊部门和那个叫什么温小阳的在围剿那股子怨灵集合体,嘿嘿,我让我家小白白上,自己先来见师父了。”
满室狼藉,血迹斑驳不堪,肉末稀碎地从客厅一路洒落到厨房,血腥味冲天而起。
李小思入门看到弟弟李小伞生死不知的惨状之后,尖叫一声,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思”温小阳赶紧将人抱了起来,他咬牙启齿地看向这昏暗的客厅中那个在细细碎碎咀嚼着什么东西的人状物。
那似乎是一团黑雾,但是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这是一团由黑雾凝聚而成的“人”。此时这个“人”披头散发,头发如黑烟一般缭绕,眼睛是两个空洞,里头黑黝黝一片,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挖出了眼球一样。
“她”没有鼻子,惨白一片的脸上缀着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孔洞之外,就只剩下一张腥臭无比的血盆大口,深黑的唇畔,一张口,竟然硬生生地整张脸都变成了嘴,而后,“她”旁若无人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嚼嚼嚼、嚼嚼嚼。
温小阳看清楚“她”在吃什么之后,手一滑,怀里的李小思又掉了下去。
随后而来的特殊部门的一男一女进门,定眼一看,顿时怒不可遏“孽畜还不快住手”
这对男女配合极好,男的手持一把铜钱剑就冲上去牵制怨灵,女的则忍着恶心上前,准备将地上躺着的、生死不知的李小伞带走,结果发现李小伞已经被硬生生地暴力撕下了左腿和右臂,犹豫了一下,她拖着李小伞的右腿赶紧离开。
“阿嚏”几乎被众人完全忽视的守静被熏得忍不住了,那个将出不出的喷嚏终于喷了出来,感觉舒服了一丢丢,守静旁若无人地拿肉垫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老实说,要不是铲屎官让它跟来看看,它是根本不会靠近这鬼地方的,臭、臭、臭太丑了,那是来自灵魂的恶臭。
金毛犼的先祖曾经接受来自人类的供奉,而人类献上的祭品,无一不是灵魂纯净、赤子之心的,可是现在呢,不论是温小阳、还是昏死过去的李家姐弟,无一不浑身散发恶臭,那种让它看到就想一爪子拍死的恶臭,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臭味。
简直臭不可闻
人世间从不是非黑即白,但是一人心若不纯,则必心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而守静,对这些特别敏锐,善恶或许难以定论,但是只要它闻着臭的,那绝不是什么正直之人。
守静鼻子动了一动,正在拿铜钱剑不断攻击怨灵的男修,身上有着不算浅薄的功德金光,但是这依然无法遮掩住他身上的臭味。
“”小爷可太他妈委屈了。
守静默默地想到。
他们打了许久,准确地说,应该是温小阳和那两个特殊部门的男女,对一直默默啃人腿不反抗的怨灵,单方面地输出攻击已经很久了。
为什么不还手呢
守静歪了歪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实力不弱的怨灵为什么自顾自地啃着人腿,机械地咀嚼,任由那三人义正言辞、骂骂咧咧地对她单方面的输出。
女修呵斥“为什么要为祸人间你这样有违天意,荼毒生灵,伤天害理,你必定魂飞魄散,就算李小伞是个ren渣,但是值得吗”
为什么要为祸人间怨灵歪了歪头,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