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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让婢子打听的华阳郡主是长春侯的原配夫人,已经过世好些年了。”
骆笙用力咬了咬唇,声音保持着平静“如何过世的”
“十二年前镇南王府出事,华阳郡主主动提出合离,长春侯府颇重情义没有答应,后来华阳郡主就病倒了,大概是郁结于心吧,缠绵病榻数月就去了”
一旁红豆听了撇嘴“长春侯府颇重情义呸,我可没瞧出来。”
骆笙看向红豆。
小丫鬟声音响亮清脆,呸了一声才道“长春侯府要是重情义,为什么原配夫人留下的一儿一女没有继室的子女风光婢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谁过得好谁才是真得宠。”
骆笙默然。
谁过得好谁才是真得宠,这可真是大实话,不信看骆姑娘就知道了。
换作骆樱姐妹调戏王爷养面首,不被骆大都督一巴掌拍死才怪。
“说说怎么个得宠法儿。”骆笙语气平静,可若是了解清阳郡主的人,便知道郡主生气了。
蔻儿道“倒也没传出长春侯偏疼继室子女的风声。不过长春侯府二姑娘才刚十二岁在京城就有了才名,大姑娘都十七岁了,至今还未定下亲事,一年里有大半时间住在宁国公府”
骆笙后面的没有细听,注意力落到了长春侯府二姑娘的年龄上。
“十二岁这么说,当年华阳郡主病逝没多久,长春侯就续娶了”
如今的长春侯,在当时还是世子。
时人以虚岁论,长春侯府二姑娘如今十二岁,也就是说她的大姐夫最多为大姐守了半年就再娶了。
一个男人再怎么说自己对发妻情深义重,丧妻不出半载就另娶,这份情深义重能有几分
况且大姐身体一直不错,就算娘家出事受了打击,短短数月竟然就病逝了
一场浩劫,她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那些人。
“长春侯是在华阳郡主病逝后五个月迎娶的表妹,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华阳郡主留下的一双年幼子女。”
骆笙眸光微冷,语气淡淡“想得真是周到。那么舞阳郡主呢”
蔻儿也拿不准姑娘让她打听这些的意思,不过姑娘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舞阳郡主听闻娘家出了事,吞金自尽了”蔻儿见骆笙面色苍白,语气一顿,关切问道,“姑娘您怎么啦,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利落婢子就说您该多养两日,操心这么多不行的呀”
骆笙静静听着小丫鬟的念叨,并不觉聒噪。
她的心太冷,太难过,身边的人鲜活一些,肆意一些,才能让她感觉还在人间。
她做好了两个姐姐不如意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全都不在了
骆笙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了平静“接着说吧。”
“舞阳郡主的夫婿一直在国子监教书,至今未曾续弦,留下一子在青雅书院读书,是年轻一辈中有名的才子”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接下来两日骆笙没有踏出大门一步,窝在骆姑娘专属的演武场上把松懈的功夫重新捡起来。
骆大都督留意到女儿这几日的动静有点心慌,悄悄跑来演武场察看。
一支羽箭如流星从拉满的弓弦上飞射而出,正中靶心。
骆大都督走了过去,心情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担忧“笙儿箭法精进了啊。”
以前女儿只是花拳绣腿,今日单看射箭竟有些意思。
这么一来,岂不是更热衷打架了
“明日就要去平南王府赴宴,笙儿怎么整日待在演武场”
“艺多不压身,或许有用得上的时候。”手持弓箭的少女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