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混皇宫的,这样都不觉得出格
念浅安默默给先帝点蜡,还没稳住三观,就听安和公主不以为然地接话道“以前是你说话做事没个遮拦,你曾外祖母才没让你瞧见这些,怕吓着你。如今多见识见识也好,别瞧见什么新鲜事儿就大惊小怪,没得丢我和你曾外祖母的脸。”
念浅安一脸冷漠,“不好意思给您丢脸了,是我世面见得少。”
还好安和公主没有养面首的爱好,谢天谢地谢驸马。
念浅安正庆幸安和公主和念驸马是真爱,就见安和公主不打扰太后太妃们,径直冲着周皇后揶揄道“你今儿不犯懒了竟肯走出坤宁宫,巴巴地跑来万寿宫听戏”
念浅安这才发现周皇后也在,不过身边伺候的是真宫女太监,不怪她刚才眼瞎没注意,实在是和陈太后、太妃们一对比,落单的周皇后气场全输。
在场诸多人,很没有中宫自觉的周皇后居然是最正常的一个。
念浅安好容易稳住三观,就被周皇后一席饱含幽怨的回话给击碎了,“我吃不着猪肉,难道还不兴我看看猪跑母后这日子过得才叫真逍遥呢。哪天皇上要是也能给我送几个戏子,就是让我跟姜贵妃做亲姐妹也使得。瞧瞧母后养的这几个,环肥燕瘦一样不差,光看着就心情好。”
说罢送了安和公主一个白眼,“你别拿话激我,要真有养上面首的那一天,你看我肯不肯出坤宁宫。”
安和公主回敬白眼,“且等你能做上太后再说吧。”
二人言行无忌,又默默给皇上点过蜡的念浅安彻底放弃重拾三观,干巴巴地上前喊人。
周皇后一边叫免礼一边笑得古怪,“瞧把我们小乌龟唬得,动作僵得真跟个慢吞吞的小乌龟似的。趁早把神魂收回来,母后召你进宫,是有正经事儿呢。”
安和公主一听话外有话,果断撇下周皇后,亲自领着女儿往陈太后跟前去。
陈太后见念浅安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就笑了,这才挥退身边的假戏子真面首,一边拉住念浅安的手摩挲,一边转头和安和公主缅怀道“我冷眼瞧了半天,安安这反应和孝静当年真是一模一样。孝静要是能学着放宽心,晓得自家寻乐子,也就不会死咬着先驸马一个最后闹得两败俱伤了。”
安和公主不急着问事儿,只做出后怕的不依状,“好险母亲不如您豁达。我可不耐烦多出些来路不明的兄弟姐妹。”
陈太后呵呵笑。
念浅安也呵呵陈太后逻辑这么清奇真的对吗求老天还她那个又慈爱又睿智的陈太后
老天没继续虐她,陈太后果然收起嬉笑,示意太妃们和周皇后继续吃喝玩乐,带着安和公主和念浅安转出偏殿,直奔主题道“我接安安进宫,一是亲眼瞧着她好好儿的才放心,也是端午将至,宫里宫外少不得宴饮坐席,留她在万寿宫小住几天,省得她小孩子家跑进跑出的费劲儿。
二是小六想见安安,私下有些事想问她。小六如今事忙,这会儿来万寿宫难免打眼。我特意请皇后过来,就是方便他有个由头进出万寿宫。想必周姑姑已经把话传出去,一会儿小六就该来万寿宫请安了。”
“这样大费周章,可是和朝中的事儿有关”安和公主一点就通,若有所思道“东郊出过劫匪的事儿已经传开了,听说捉拿归案的劫匪和北郊那拨人已经定罪处斩,大盗掳人案却还没个定论,小六是想细问东郊劫匪的事儿”
念浅安心中一动,“管这事儿的是四皇子,六皇子怎么掺和进来了是因为徐世子的关系”
徐月重奉命打下手,正协助四皇子查案。
“要不是听小六说那天你和裴氏都在三怀山,我怎么会放心不下,让陈姑姑亲自去接你”太后老怀大慰地点头道“先是北郊后是东郊,外人只知李家庶女险些出事儿,却不知东郊的劫匪是徐世子抓的现行。小四放着徐世子不问,倒转头搭上了魏相。”
说着一声冷哼,“陈氏是去东郊静养的,事后才听说东郊出过劫匪不奇怪。她一问三不知,小四竟肯特意走一遭魏家别业,又登魏家门请教魏相,如今主理案子的倒成了魏相。魏相插了手,能有什么好结果”
安和公主一声冷笑,“难怪小六要私下出面。不提案子结果如何,徐世子曾是小六的武学伴读,怎么算都该是小六的人,总不能任由徐世子受魏相、小四折腾摆布。”
念浅安闻言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奸臣终于不可避免地,和宠妃一系勾搭成功的既视感好强烈,残酷现实来得好突然
念浅安顿觉进宫不好进宫不妙了。
而陈太后和安和公主所说的缘由,在她这个知道真相的人眼中是站不住脚的。
楚延卿想见她,八成是为了其他什么事
念浅安想不出来,头大道“既然是私下碰面,那我该去哪里等六皇子”
陈太后摇头失笑,“见着小六可不能一口一个六皇子。眼下是为了正事,你见着小六别又闹得不可开交。只管乖乖拿他当小表舅当长辈,好声好气地说话,啊”
念浅安又凌乱了“小表舅不是小表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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